sp; 吴石对上秦桑冷冰冰的眼神,微微心惊地低了头。
“公司出了点小状况,我需要回港城一趟,这两天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吴石帮你处理。”周旭尧明白,不管发生什么事,让秦桑主动联系自己显然是不可能。
秦桑牵出一抹淡笑,嘲弄而凉薄,“周旭尧,你不去演戏,真是太浪费了。”
她现在记起来了,那天抱着自己去医院的哑巴面具男,其实有跟她说话,而且还是她熟悉的声音,只是因为太痛了太害怕,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之后周旭尧忽然出现,受到了冲击,她根本就没想起来这些异常。
难怪她会觉得面具男给她熟悉感,难怪他总喜欢跟自己搭讪亲近。
呵——
因为他就是周旭尧呀!
周旭尧的眸底里铺着温漠深沉的色调,皱了皱眉头,似乎并没有理解她这话的意思。
秦桑眉眼凉薄,“毁容,哑巴?装得那么好玩,为什么不继续装了?”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像个傻瓜似的,秦桑实在无法平静的跟他交谈,甚至有些动怒。
这个男人,到底能变态到什么程度?
周旭尧闻言显然也是一怔,他没想到秦桑会到现在才发现他就是那位邹先生,毕竟当时抱她去医院,他忍不住说了不少安抚她的话,以为她早应识穿了他的身份,哪料到她竟然看见了吴石才明白过来。
“当时是迫不得已。”
她怀着几个月的身孕,担心她动了胎气,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若她能够心平气静,他倒是愿意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面前,谁会愿意偷偷摸摸?
孩子忽然哭了起来,秦桑收回目光,手法仍然有些生疏地抱起孩子,背对着他,“我要给孩子喂奶,麻烦你出去,记得帮我关上门。”
周旭尧看了眼她冷漠的背影,“我会尽快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回来。”
秦桑没有说话。
……
海面上,两艘轮船相对而行,周旭尧并不知道,陆禹行就在对面的轮船上。
陆禹行仍旧是穿着黑色的服装,只是从西装换成了休闲服,少了商场上厮杀的狠戾,显得随意慵懒,唯独那一身疏离冷漠的气息,如影如随。
他站在马路边上,手里捏着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窜地址,抬眸看见几步之遥处有一个中年女人正好在看他,迟疑了一秒,他修长的腿笔直次迈开朝她走过去。
黎姐只是觉得这个男人的行为有些诡异,加上那副容貌还有气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却不想男人会直接朝她走了过来,紧张地手倏地攥紧了袋子,有些胆怯地看向来人。
“请问你知道这个地址怎么走吗?”
温漠而冰冷的声音,在夏日里也让人莫名一寒,黎姐显然被他吓到了,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她虽然挺欣赏帅哥美女,但危险物种她敬而远之。
她不是第一个对陆禹行露出胆怯的人,陆禹行似乎也习惯了,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平易近人些,语气缓了缓,重复道,“这个地址,你知道怎么走吗?”
这座岛上的建筑都差不多,巷子也是纵横交错,他刚走了一段,结果莫名其妙地又绕回到了主干道上了。
黎姐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纸条,警惕地看着他,“你去这里做什么?”
陆禹行心中了然,这个女人一定认识秦桑,沉吟了片刻,淡声道,“我是秦桑的朋友,过来看她。”
先有沈嘉楠,又是周旭尧,出现在秦桑身边的男人,似乎个个都不简单,眼前这个显然也如此,黎姐倒是信了几分,但陆禹行给人的感觉实在太过阴沉,看着不太像什么好人,黎姐谨慎地问了几个问道,“你怎么证明你是她的朋友?”
“她一周前生了一个儿子,给我发了信息,不过我人在国外,所以一直到现在才能过来看她。”陆禹行面不改色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什么坏人。”
见他能精准地说出这些信息,黎姐相信了他的话,“那我带你过去吧。”
“谢谢。”温漠的两个字,礼仪倒是做得很到位。
保姆正在厨房忙碌,所以来开门的人是周旭尧聘请的月嫂,她认识黎姐,听说是秦桑的朋友来访,不疑有他,开门让他走了进去,直接把人给领了上楼。
月嫂敲门,“太太,你有朋友过来探望你。”
秦桑原以为是沈嘉楠,直接说道,“进来吧。”
房门应声而开,一眼入目的便是女人那张仍旧漂亮的脸蛋,那一头浓密的长发不见了,及肩的短发衬托得她的脸小而娇俏,黑白分明的凤眸炯炯有神,眼底铺着错愕的神色,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怔怔地定在原地。
陆禹行温漠的暗地色调很浓稠,同样无法把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
女人的脸,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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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旭尧回到别墅,屋里的灯已经熄灭了,黑漆漆的一片,没有等待他归家的人。
他上了楼,站在主卧室的门口处,试图开门,果然发现房间门已经锁上了,备用钥匙他也没有,想要堂而皇之进去,显然是不可能了。
犹豫了一会儿,他转身进入了隔壁房,然后走到阳台上,心里暗测了一下旁边主卧阳台的距离,抬手撤掉领带,挽起袖子,一脚踩在了围基上,长腿一跃,轻松落在了主卧阳台上。
天边挂着一轮皎月,银色的光线柔柔落下来,他拉了拉阳台的落地窗,果然发现她没有上锁,勾了勾唇,登堂入室。
卧室里是漆黑一片,依赖着窗外的月光,隐约可见床上隆起的一团。
周旭尧进更衣间里拿了衣服进浴室冲了个澡,然后蹑手蹑脚地掀开爬上床,伸手将女人温香软柔的身体搂进怀里,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隔天一早,周旭尧早早便醒了过来,然后从阳台上回到了隔壁的房间。
秦桑起来的时候,她感觉昨晚好像有人抱着自己,所以第一时间就是去看了房门,没有异常,她敲了敲脑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到了晚上,等秦桑睡下以后,周旭尧如法炮制,再一次成功潜入。
一直到了第四天晚上,周旭尧正要掀开被子,卧室里的灯骤然亮了起来,秦桑一张素净的脸庞冷冷地对着他,“周旭尧,请问你在做什么?”
她就觉得不对劲,虽然每天早上起来都没看见他人,然而身侧的位置显然是有人睡过的痕迹,而且,残留着属于他的味道,大概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周旭尧没有被逮到正着的尴尬,反而神色平静,镇定自若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你也看到了,睡觉。”
“我还没同意让你跟我一起睡。”
他自说自话,“那现在就同意吧。”
“你脸皮怎么会那么厚?”秦桑愠怒不已。
周旭尧眉目不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有条不紊地道,“长期分房睡会影响夫妻感情。”
“见鬼的夫妻感情,我跟你压根没感情!少跟我扯些有的没的!”
“没有感情就更应该培养。”
秦桑抿着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抗争。
感情确实可以培养,然而他们,可能么?
周旭尧的眸黑如刷墨,静静地看着她,唇角又仿佛勾了点点的笑意,“这么多天,再大的气也该消了,睡觉,嗯?”
见过耍流氓的人,但是没见过比周旭尧这个男人更会耍流氓的了。
盯着男人温柔的眉目,仔细想想那天晚上的事情,好像也找不到值得她生气的地方,毕竟他没有接到凌菲的电话就出去,事后据她所知,也没有去找凌菲。
如此说来,倒是她小题大作了些。
这几天他也是安分守己,要说生气,倒也没有,尤其是发现他为了回来睡觉,竟然幼稚得翻阳台……
矜贵优雅的周公子,做出这种举动,说不出不知道多少人该跌破眼镜,他还敢更加幼稚一些么?
她闭了闭眼,没有了声息。
周旭尧看着她沉寂下去的眉目,然后背对着他躺了下去,一头栗色的卷发疏松地散落铺满枕头,他盯了半响,才抬手关了灯。
男人清晨刚属性的嗓音,有一种特别的沙哑磁性。
秦桑顶着微乱的长发,面无表情地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嗯?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周旭尧站起来,俯身正要吻下来,秦桑去堪堪别开了脸,男人的唇顿住,没有过分的举动或者半分强迫她的打算,淡淡的笑着,“你先洗漱?”
秦桑不说话,抓过一旁的枕头砸在周旭尧的脸上,“你不是睡隔壁吗?还是你在隔壁睡不习惯,要是这样,这个房间我可以让给你。”
周旭尧也不尴尬,把枕头扔回床上,“再不起来,上半该迟到了。”
秦桑看着他无视淡漠的样子,不由得动了脾气,“周旭尧,你少给我装傻充愣!”
周旭尧充耳不闻,转过身一边往浴室走,一边淡声说道,“我速度比较快,我先洗漱,你再躺一会儿也好。”
“周旭尧!”
自己的脾气和暴躁混杂而成的用力一拳,却像是砸了一团棉花上,秦桑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