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贪恋太子殿下如今的权势和地位?这天下哪里有这等好事!”初三厉声质问。
一旁的百姓也纷纷点头,似乎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不是的…不是的。当初我生下双生子,怕祸及村里人,便将其送走,我知道我这是罪不可恕,本该将孩子杀死,可是我哪里下的了手,只能悄悄将其送走。”那妇人开口解释道。
“而后多年来,我心里一直不安,直到瞧见太子发出文书,昭告天下他乃双生之事,我这心便重新活了过来,算算年龄,正是我们的孩子,再加上我曾托人打听过太子的眉眼,是没错的!”那妇人笃定道。
初三没有做声,那壮汉则是道:“他们变卖了家当,长途跋涉一路赶来,你们怎么可以就这么让他们回去!这天下间双生本就少,哪里会有这么多都吻合的,不若叫太子出来滴血认亲,若是太子并非是两人的孩子,那么我们再走便是!”
里面的司仪正开口道:“一拜天地!”
两人刚刚躬身,却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殷玖夜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一名侍卫走至殷玖夜身旁在其耳边悄声将门前的事情讲了一遍。
殷玖夜微微眯起双眼,满身阴鸷,在众人的目光中冷声道:“本宫还真是不知道何时有了一对爹娘!”
沐寂北也蹙起了眉头,察觉到殷玖夜情绪不稳,上前一步拉住了殷玖夜的手:“怎么了。”
殷玖夜放柔了语气道:“出去看看。”
宾客们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看着殷玖夜和沐寂北都向外走,便也纷纷起身跟了过去。
初三经过门前,和殷玖夜错身而过。
因着喜服太长,走起路来来有些不便,脸上又罩着面纱,沐寂北便将其掀了起来。
殷玖夜本是没有瞧见,跨过门槛的时候,正要嘱咐她小心,一转脸,整个人却是都愣在了那里。
沐寂北嫣然一笑:“怎么了?”
“唔。”殷玖夜耳根发红,没有说话,恋恋不舍的移开了眼。
宾客们大多走在两人身后,所以暂时还没有瞧见那惊世的容貌。
两人走到太子府门前,这里已经十分热闹了,那两名衣衫破烂的夫妇正坐在地上,看起来好不可怜。
众人顺着目光看去,最先瞧见的便是一身血红的沐寂北,好似远古走来的妖精,只一眨眼,便能叫人丢了魂。
众人只觉得再没有一个词能形容她的美丽,甚至也再没有一个人会比她更美,那肆意张扬的红色,就好像生命在燃烧,又好像是罂粟,散发着致命的魅惑。
那双凉薄的眸子里含着笑意,可更多的却是一种让人看不懂的绝情和残忍。
“我儿…你就是我那苦命的孩子么…”那妇人颤抖着双手似乎想要抓上殷玖夜大红的衣襟。
殷玖夜双眸黝黑,看着两人的目光就好似看死尸一般。
“你说他是你儿子,你有何证据?”沐寂北开口,声音如空谷幽兰。
“你看他这眉眼。和我家老头子多像啊。”那妇人似乎十分激动。
众人顺着目光看去,那老头子虽然蓬头垢面,但是不得不说,若是好好打扮一番,倒也算是长的不错。
“哦,对了,我们可以滴血认亲,对,可以滴血认亲,不会错的!”那妇人眼睛一亮,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似乎觉得这就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只是在事情进行的时候,许多人的眼睛依旧像是钉在了沐寂北身上,怎么移也移不开。
感受到这些贪婪的,惊艳的,羡慕的,嫉妒的目光,殷玖夜的脸更黑了,北北是属于他的,这份美丽本该是他独占的,可是如今却凭白便宜了这么多人!
此刻的殷玖夜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看向两人的目光更加凌厉起来:“既然如此,那么就滴血验亲!”
“好好好…滴血认亲。我苦命的孩啊…这么多年,娘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那妇人喃喃道。
殷玖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薄唇微启:“若你并非我父母…”
那妇人赶忙接道:“若是你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这就离开,绝不敢高攀太子殿下啊…”
殷玖夜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没有说话。
很快,便有人端上来了一盆清水,那妇人先是咬破手指,滴入一滴鲜血进入。
而后,众人的目光便落在了殷玖夜身上。
殷玖夜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匕首,挥袖一甩,不等众人看清他的动作,一滴殷红便落在了盆里。
众目睽睽之下,两滴血渐渐靠近,而后缓慢的融合在一起。
众人忍不住一阵惊呼:“难道太子殿下真的是这两人的孩子?”
“天啊。怎么会这样!”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会怎么办?”
那壮汉的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站在远处一直注视着这里情况的轩辕凝霜终于微微勾起了嘴角,神色不似之前那般狠厉。
这妇人的手上有着一种特殊的药粉,血液滴出的时候沾染上这药粉,便能同其他的血液融合在一块,所以才会出现了这一幕。
如今她倒是要看看这殷玖夜要怎么收场,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这个滴血认亲的亲生‘父母’给赶走,还是当着诸位衣冠显贵的朝臣面前,向这衣衫褴褛的两人磕头叩拜。
“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娘终于找到你了!是娘对不起你啊,娘不该抛弃你们兄弟俩啊!”那妇人失声痛哭,在地上蹭着爬向殷玖夜,脏兮兮的手颤抖着伸了出来。
那中年男子似乎也是激动的不行:“我的儿啊,我的儿如今出息了,竟然都当上了太子了,真是个好娃啊,给爹争气啊!”
男人的脚要更好使一些,扶着那妇人起身,看向一身红衣的沐寂北道:“这就是媳妇吧。听说是个公主啊。这可真真是长的和天仙似的。”
沐寂北蹙起眉头看向凑近的两人,可那妇人却泪眼婆娑的开口道:“好孩子。叫娘…叫声娘~”
妇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成色很次的手镯,颤颤巍巍的递到了沐寂北面前:“娘听说你们的婚事,便急着赶了过来,这镯子是咱们家祖传的,娘知道你们看不上,但是这一路,我和你爹乞讨都没舍得将他当掉,你别嫌弃。”
沐寂北心头升起一股嫌恶,不是因为这镯子的质地不好,而是因为人心的肮脏。
周遭的百姓有不少被感动的甚至落泪的,看着两人那被磨的尽是血的脚掌,只觉得十分动容。
就在那只镯子递到两人面前的时候,殷玖夜一把将其打碎在地。
镯子应声而碎,那妇人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颤抖着的手一点点捡起地上的碎片:“你…这。这可是祖上传下下来的啊。这可如何是好…”
“这镯子你们怕是给错人了。”沐寂北浅笑着开口,眼中透过一丝锋芒,这世界上总是有人利用百姓的同情心和善良。
“什么?”人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刚刚那滴血并非是本宫的,不过既然能于你们相溶,那么便证明他才是你们的‘儿子’”殷玖夜嘲讽的开口。
“怎么会?可是我刚刚明明看见。明明看见你割破了手指。”那中年男人开口道。
“将她们的儿子请上来。”殷玖夜嘲讽道。
很快,一名侍卫怀抱着一只缠着绷带的鸡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