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雪还是很了解沐月的,知道她并不在乎什么诰命,不然就不会冒险救下那五口人还特意送到北嵩去。
沐月当然认同北堂雪的话:“你说得没错,若不是相公被夏侯哲害死在战场上,我们母子也会被赐毒酒,就算相公是皇上的亲外甥,怕是也活不成。现在的我活着只为两件事,一是将正儿养大成人,二是替相公报仇。”
“报仇?侯爷,那夏侯哲今非昔比现在是南沧大将,要杀他可没那么容易得手的,你切莫冲动行事啊!”勾灿好心提醒道。
北堂雪却不以为然地抢话道:“他算个毛啊?不过就是个叛徒而已,又不是什么皇亲贵胄,死了也没人追究。月儿,你放心,我一定帮你!”
沐月感激北堂雪的仗义相助,却也同意勾灿的顾虑,眼下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儿子,她可不会愚蠢到为了杀夏侯哲而以身犯险,万一小命丢了那儿子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了。
“恩,谢谢你,雪姐姐。不过我觉得姐夫言之有理,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水晚,我不会急于一时去做那没有把握的事,总得好好筹划一番再动手,以确保万无一失。”
勾灿从以前到现在都特别佩服沐月,别看她是个女人,做起事情来颇有大将之风,一直是不急不躁沉稳干练。
“好吧!不管你要做什么,别忘了背后还有我这个姐姐愿意为你全力以赴。”北堂雪给了沐月这个承诺,就表示将来会护沐月周全,这令沐月感激不已。
次日一早,沐月便去了皇城递了牌子求见皇后,谁知皇后并未在宫中。据说是皇上为了将军府的事而龙颜不悦,端午节都没过好。为了给皇上解解心宽,皇后便带上几个比较得宠又对她恭敬的嫔妃一起陪皇上出宫去皇家别苑了,估计十天半月回不来。
北堂雪和勾灿在自己家里不能久留,否则一旦被外人知晓,会惹来很大的麻烦,不仅事关他们夫妇的安危,也很可能被有人心利用此事而大肆造谣说将军府与北嵩勾结,令她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于是沐月只好退而求其次,改为求见太后娘娘。心想她毕竟是夏侯烨的亲姨婆,打小看着夏侯烨长大的没少疼他,当初也是她亲自下懿旨给他们赐婚的,跟她更好说话。
可这宫里的人个个都是见风舵的主儿,那通传太监懒得为沐月再跑一趟腿。沐月便让香芷从荷包里拿出了十两银锭递到了过去,这才终于见到了太后。
“好孩子,快起来!”太后娘娘见沐月行了一个标准的君臣之礼,忙叫身边的老嬷嬷赐座。
沐月刚生完孩子坐月子那会儿身材丰腴,可现在一看比她孕前还要苗条,脸色瞅着也不太好。
“我这心里也一直惦记着你们娘俩,早就想宣你进宫来,但又怕见着你伤心难过,唉!”太后拉着她的手说话。
看到太后叹气,沐月知道她是真心疼爱夏侯烨的,连带着爱屋及乌对她们母子也不错,便对太后越加恭敬:“臣妇母子让太后娘娘操心了!”
“对了,你今天进宫怎么没把正儿带来?我还没见过那小子呢!也不知道他长得是像你多,还是像……”太后娘娘话到此处突然打住,她意识到若提起夏侯烨定会惹沐月伤心。
就算她没说出来,沐月也知道,只是她现在没有功夫纠结于自己的丧夫之痛,要赶紧说正事才成。
“启禀太后娘娘,臣妇今日进宫是来跟您道别的。”
太后拢了眉头,纳闷地问道:“道什么别?”
“臣妇想离开卞京出去散散心。”沐月如是说。
太后倒也能理解沐月的心情,现在将军府里就剩下她们母子和几个近身的丫头仆人,不免会觉得空落落的,便点头言道:“去外面走走也好,只是不要走得太远了,记得早些回来,我派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保护你们娘俩。”
沐月听到太后这么一说忙婉拒道:“太后娘娘,臣妇此番不过是出去转转,实在不想惊动任何人,若是您派侍卫跟着倒是惹人注目了。再说臣妇身边的随从也都是会拳脚功夫的,安全无忧,您尽管放心!”
“那好吧!你要照顾自己和正儿,若是遇上什么难事就赶紧派人回来报信儿知道吗?”太后也是个通透的人,表面上没有勉强她。
沐月起身向太后拜别:“谢太后娘娘关爱!臣妇告退。”
“派几个可靠又功夫好的侍卫换了便装暗中保护她们娘俩。”沐月前脚刚走,太后就对身边的老嬷嬷吩咐道。
沐月回府后便让香芷收拾包袱,准备远行需要的东西,跟北堂雪和勾灿打了声招呼就抱着儿子去了秦府。
“月儿,咱不走成吗?你若离开了卞京,娘就不能常常见到你了!”大夫人自然满是不舍,她只知道女儿冒险救下了夏侯墨和老夫人他们,却并不清楚女儿把他们安置在何处,更不知沐月之前在北嵩的事。
沐月是故意隐瞒母亲的,她知道的越少越好,免得她担心自己。但她同样担忧大夫人和弟弟在自己离开卞京后,会不会再次受到叔叔婶婶的欺负挤兑,便萌发了带他们一起走的想法。
“娘,你若想随时都能见着我倒也不难,我带着你和弟弟一起离开好不好?”
本来是想劝女儿留下来的,不成想突闻沐月提出这个来,大夫人面色犹豫道:“这?!”
沐月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