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康王爷咳了半天早就嗓子眼冒烟了,正是需要喝水止咳的时候,他立刻接过盛满水的瓷碗来,咕咚咕咚一杯见底,递出瓷碗对老妻道:“再给我倒一碗水。”
康王妃急忙又给他倒满了一碗水,康王爷二说不说,喝完这碗又要一碗,他自己连喝了三碗。幸好这水壶够大,水盛得多,要不然都不够他一个人喝的,康王妃和康蓉母女俩只能喝壶里剩下的那点水解渴。
初云苑里,夏侯烨和齐洪、怡轩正在书房里说生意上的事,突然青杨敲门进来。
“大少爷,康王爷已到卞京被打入天牢了。”青杨一得到消息便马上过来禀报主子。
夏侯烨面上漫不经心的应道:“恩,你去把容琳和康敏派出去送信的手下放了吧!现在没有必要再扣着他们不放了。”
“是。”青杨领命退下去办主子交待的事情。
怡轩一听说康王回来了,便邪笑着看向夏侯烨:“我说表哥,现在可是对付康王府的最好时机,趁皇上忌讳康王将养死士之罪,咱们给他添把火,相信能够把康王府连根拔起,那样也算是替表嫂出了口气。要不,咱们现在就进宫面圣去?”
夏侯烨啜饮了一口茶,放下杯盏后冷冽的箭眉一舒淡淡地笑道:“急什么?咱们可不能抢了言官们表现的机会,不用咱们出面,相信他们也会配合皇上参康王一本的,我呢就在这儿坐等看康王府的下场。”
果不其然,正如夏侯烨所料,次日早朝上言官们纷纷上表请奏皇上重惩康王爷。
皇上为搏好名声,表现得十分惋惜和宽容,他没有处斩康王爷,毕竟他是已故老太后的亲侄,他若做得太绝说不定会招人话柄,故而褫夺其王爵之位,降为庶民,流放皇陵,终身为皇家守陵。
罪魁祸的康蓉没有了县主的封号,皇上下旨特别严惩于她,在送她和家人去皇陵前,夏侯烨和怡轩亲眼见到了恶人有恶报。康蓉当众被打了三十军棍,那打板子可是结结实实的一下一下全落在她的身上,别说她一个娟秀的深闺秀大小姐疼得受不了,就算是普通士兵挨这军棍也得在床上躺几天才行!
而康蓉受了那军棍之后,紧接着随父母奔波去皇陵,押解他们的侍卫中又安插了夏侯烨的人,这一路着实不好走,康蓉身上的伤没有大夫敷药治疗而了炎,她开始神志不清的高烧起来。
眼看肉皮溃烂,康王妃没法子好求歹求的拿自己身上唯一剩下的一颗小金萝子买通了一个看守他们的侍卫,弄来盐水帮她清洗背后的伤。康王妃担心她喊疼而招来其他的侍卫,只好先将从自己的裙摆上扯下一条布缎塞进女儿的嘴里。
幸好她这么做了,当那盐水滴到康蓉的背上之时,酢得她一阵乱颤,张张嘴要呼痛时被布缎堵住了声音,闷闷的惨叫着。康王妃看着女儿如此无比难受,但又不能停下手来,只能硬下心来继续帮女儿用盐水清洗。
这盐水管点用,但不足以让康蓉好起来,高烧稍稍退下,康蓉的神智清楚一些,却是浑身无力,然后还必须继续跟父母往前走,不走就得挨鞭子,只能硬撑着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要亡康王府,还没走到皇陵气喘病作又得不到及时救治的康王爷就两腿一蹬归西了,留下一群妻妾子女哭天不应叫地不灵。康王妃要不是小女儿在身边还需要自己的照顾,尊贵了一辈子的她宁愿痛快的一死也不愿意这样没有尊严的苟活。
这一次重回皇陵与之前来的境遇大不同,此番康王府一干人等全部沦为阶下囚。
原来高高在上有人侍候的康王妃现在只能一边做苦工一边照顾生病的女儿,她那张本来风韵犹存的容貌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两鬓银丝丝,额间平添了两道沟壑,丰腴的身材早已消瘦下来,她心中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自己,那就是等儿子来救她们母女。
落到这步田地,康王妃身上早就没了贵妇的矜持,每顿饭都与那些修筑皇陵的奴役争抢吃喝,为的只是能够生存下去。
然而康蓉终究是逃不过命运的惩罚,背上留下了难看的疤痕,她自己看不到,母亲又有意瞒她,直到一天她深感后背痒得难受,她手够不着最痒的地方,只好顺着墙壁使劲儿磨蹭解痒。
谁知她这动作引来了一名修筑皇陵的工头,那人老远就盯上了康蓉,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走向康蓉。
“你,别在这儿偷懒,快去墙垣那边干活儿。”工头儿手里拿着鞭子凶巴巴的样子。
康王妃见状忙拉女儿点头应道:“是是是,我们这就去,这就去。”
工头儿却挡住她们的去路,不悦地说道:“那边的活儿用不着俩人,你留下,她过去。”
在这里工头就是天,什么事都是他说话算,康王妃没法子只能听命,不放心的放开女儿的手,她没想到的是这一放竟然是永别!
干了一下午的活儿,到了傍晚收工之时,康王妃去墙垣那边找女儿时,却看到衣衫不整的康蓉双目瞠圆的倒在地上,散落在身下的裙摆上还有一抹处子红。
“蓉儿!”康王妃冲过去跪在地上抱起女儿来大声呼救着,引来众人围观过来。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的女儿?蓉儿,你快醒醒,别吓娘啊!”康王妃泪如雨下的岂求着女儿能够应自己一声。
可是康蓉已经咽了气,有好心的人上前安慰她:“你节哀吧!”
“不!”康王妃不愿相信自己最爱的小女儿就这么死了,她想要把女儿的手给捂热,结果现女儿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小块血肉,这应该是那个畜牲身上的。
一夜秋雨,痛彻心扉的康王妃抱着女儿的尸体呆坐着,眼里明明盈满泪花却强忍住没有落下,她心里恨透了夏侯烨,觉得若不是他,自己一家也不会如此悲惨,她誓要报仇。
卞京城将军府的书房里,夏侯墨与夏侯烨父子俩对弈着,没有旁人侍候,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说话。
“听闻皇上派去南疆传旨的人回来说,康勤早在数日前就不知所踪了,你怎么看这事儿?”夏侯墨问儿子。
夏侯烨着眼于棋局,看准地方落下一子:“康勤好歹也在外面历练了几年,没两把刷子皇上又怎么会派他去驻守南疆呢?他肯定是提前得知消息后就望风而逃了。”
“现在康王已死,想必那康勤不会老实,得赶紧抓到他才行。”夏侯墨担心康勤会潜回卞京来报仇。
“现在皇上已经下旨捉拿他,到处都了皇榜,而且我也让三弟在江湖上了悬赏令,相信不日就能抓到他了。爹,你输喽!”夏侯烨一子定输赢,抬起头云淡风轻的看着父亲。
夏侯墨看着做事稳妥的儿子,他突然感慨自己老了,真想早点卸甲归园过含饴弄孙的舒服日子。
但这世间之事,往往事与愿违,康勤一直没有露面,皇陵康王妃那边也没见有啥动静,表面平静地转眼几个月过去了,敦不知在腊月廿十三小年那天,一道八百里加急的奏折突然送进了皇宫。
夏侯墨和夏侯烨父子俩被紧急召进宫,不仅是他们,九王爷等一众朝廷重臣都聚集在宣政殿议事。
“南沧国突然大军压境,众卿可有良策?”皇帝面色深沉的看着眼前的一片臣子,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生了,康勤一直未露面,恐怕已经投向了南沧,对方此次兴兵肯定是准备已久,这场仗可不好打。
此时文官靠后,武将当先,兵部尚书上前一步,奏请道:“启禀皇上,现在刻不容缓,必须马上点将增兵滨州才行。”
皇帝见夏侯家的父子俩都没有言语,他索性也不绕弯子了,直接对夏侯墨说:“姐夫,恐怕这回又得辛苦你去一趟滨州了!”
“是,臣义不容辞。”夏侯墨身为当朝镇国大将军,责无旁贷接下军令。
其实自从九年前休战后,禹源与南沧两国便止戈戢武,没有再交兵过。南疆是夏侯墨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去的地方,他希望此生都不要再见到那个人,这也是他刚才为何没有主动请缨的缘故。
别人不明白,唯有夏侯烨知晓父亲的苦衷,他担心若自己不随行的话,父亲面对那个人的时候会心软而使自己落入危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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