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他不来而做打算。
这般想着,苏子衿不得不咬了咬牙,下定决心站起身来,看着夏荷和冬梅道:“好了,这件事你们无需担心,我自有半分,时辰也不早了,且都去休息吧,我去同大舅父知会一声。”说完,不等夏荷和冬梅再多说一句,苏子衿就迈开步子撩开厚重的帷幔走出了卧房,转而迈出主房的门,接过琉珠手里的灯笼,示意她不必跟去后自顾自的走下了阶梯,顺着两排万年青隔出来的道走出院
去。
寒冬腊月里的夜是格外的冷的,也格外的黑,走在九曲回廊里,不管是苏子衿手里的灯笼还是挂在廊顶的灯笼都被寒风吹得一个劲的摇曳,在这样的黑夜里一明一暗下诡异异常。可苏子衿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惧之意,看着九曲回廊前方出口正对面亮着灯的书房,她满心满脑都是想着该如何同许荣说这件事,这几日虽说过礼的事一直是许大夫人和许氏在着手做,可许荣却是最
高兴的人。
苏子衿也知晓,在许荣看来,君故沉是值得托付的人,而面对她即将要迎来的婚事他更是高兴,可如今这事对于许荣来说无疑是个打击。
可事到如今,苏子衿也别无选择了,只能迈开步子走入那房内,轻叩那打开着的房门唤了声:“大舅父。”“子衿?”听到苏子衿的声音,许荣不确定的唤了一声,快步从书房内走出来,看着苏子衿提着灯笼站在门前小脸儿冻得通红,连忙接过她手里的灯笼挂在灯笼架上,连连招手道:“快进里屋去,莫冻坏了。
”苏子衿随着许荣走近里屋才发现许武,许大夫人,二夫人和许氏都在里面,围着中间的炭炉子而坐,许氏和许大夫人,二夫人并作一排,手里绣绷上绷着红绸缎,绣着荷花,兰花和玉兰,这是为苏子衿明
日过礼准备的百花包,这是最后三个了。
而许武坐在的右侧上首空着个一个位子,自然就是许荣的了,中间的桌子上放着礼单,是过礼之后要做回礼的东西,估摸着是做最后的核对。
一切都是在为明日的过礼,可……
“子衿,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见苏子衿红着一张脸走进来,许氏连忙放下手里的绣活,抓起汤婆子一把塞进苏子衿的手里柔声询问。
“我…”苏子衿从未想过长辈们都在这儿,而且都在为着她的事熬夜准备,原本进门前下定决心要说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不忍心,不敢。
“子衿这是怎么了?明日就要过礼了,害怕了不成?还是说高兴得睡不着呀。”瞧着苏子衿支支吾吾,许二夫人一边绣着一边柔笑着打趣。而苏子衿听到这话却好似那根是刺在她的心头一样,她知晓这件事不能不说,只能一咬牙,低下头,狠心道:“娘亲,舅父,舅母,你们不必再准备了,或许…或许明日君故沉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