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九,大雪。
一如节气,从寅时开始就下起了入冬以来最大的雪,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将整个金陵变成了一座冰雪银城,道上的积雪更是扫去一层就又覆盖上一层,层层叠叠下来便连扫都扫不去了。
这样的积雪不断的加厚,让道路变得极为难行,人自然也就极少出门了,就连平日了川流不息的沉香小筑的门前也变得门可罗雀起来,零零碎碎的只停了几辆马车,店铺内更是只有零星几人。
虽说这样的天气对于沉香小筑的生意不好,可对于苏子衿来说却是好的,毕竟平日里这里人流如洪难免会被人瞧见出差错,何况今日是见萧落净,自然是人越少越好。
因着沐雨彤在侧边的巷子里修葺了直通二楼的楼梯,苏子衿不用从前面入,而巷子的大小正好只能容下一辆马车。
在马车的掩护之下,苏子衿几乎是半点身影不露的就从马车内走进了那楼梯,在冬梅的搀扶之下一路往上,直直的往她是那间房去。
推开房门,随着扑面而来的炭火热气,坐在软椅之上的萧落净也随之映入眼帘来,他手里握着一个五寸长的卷轴,看着苏子衿,神色淡然。
看着那卷轴苏子衿倒是有些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
走入房内,苏子衿倒也不急着问,待冬梅将门给关上,她落座在萧落净身旁的软椅上,端起热茶浅酌了一口后才不紧不慢的问:“太子殿下今日特意邀我来是有什么无关要紧的事吗?”
“今日这事呀,算不上要事,但也不至于无关要紧。”萧落净把玩着手里的卷轴,故意卖着关子。
不过萧落净这关子还真是勾起了苏子衿的几分兴趣,按他这般说,这件事不大不小,可是什么不大不小的是能让他这个时候非要亲自见她呢?“殿下,咱们之间就不必卖这些个关子了吧,你既然今日邀我来了,就必然是要同我说的,何必耽误彼此的时间呢。”苏子衿看着萧落净手中的卷轴一挑眉,她知晓东西就在那卷轴里,萧落净一开始就拿出
来了,摆明也不打算同她多扯无关要紧的话。“郡主还是一如既往的直言直语,都不给半分铺垫的机会,非要拆穿才行。”萧落净撇着嘴耸了耸肩,将手中的卷轴放在两人之间相隔的黑漆小桌上,却不松手。“既然郡主心急,本太子呢也就直说了,郡主
可知晓你及笄那一日君公子,萧王与本太子是因何事被困?”
苏子衿眉头一蹙,并不明了萧落净为何要问起这个,和今日这事有何关系吗?
但看着萧落净一副等着她回答才会开口说下话的样子,苏子衿也只能抱着疑惑如实回答道:“听故沉说是大理寺卿以勾结官员私造文书为罪名将你们带去了大理寺查问。”
“那君公子可有告诉你这勾结的官员是谁?私造的又是什么文书?”萧落净进一步往下问,双眸紧紧盯着苏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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