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抿了抿唇,走上前去,当撩开帷幔的那一瞬,无比浓厚的血腥味和一阵热浪拍打在苏子衿的脸上,即使是她一时之间胃里都忍不住一阵翻腾,花了极大的力气才将那呕吐的冲动给压制下去。
待适应了这血腥味和粘稠的恶心味,苏子衿才打量了一下房内,地上滴落了不少血滴,想来是柳贵嫔被抬上床的时候移动而滴落的,那刚刚抬着她的长案此刻就放在床边不远,满是鲜血,上面摆放着水盆和凌乱的药瓶。
可即时这些个药瓶全部都用上了,如今也救不回躺在床底之上奄奄一息的的柳贵嫔。
即便苏子衿不懂医理,可也看得出来,柳贵嫔如今仅仅就靠一口气吊着了,她的脸色苍白的几乎都有几分透明了,原本明亮的眼眸此时灰暗得犹如死灰,微张着的眼仿佛下一刻闭上了就再也睁不开了,而她的身下,如今便连被子都一道染红了,这般出血量莫说她是个孕妇,就是平常人也是回天无力了。
看着她这般,苏子衿心头有些酸涩。
走上前,也顾不得礼仪,直接坐在了床底上,握住柳贵嫔冰冷的都快没有一丝温度的手,尽力平静柔和的问:“娘娘,急着召臣女来是有什么事要交代,此时房内没有其他人,您大可直说。”
听着苏子衿这话,柳贵嫔费力的移动头,透过帷幔之间的缝隙看着外面,确定没看到其他人影后一把抓住苏子衿的手,略有几分急切问:“郡主,你实话跟我说,我是不是快死了?”
我是不是快死了?
一句话似是一根刺,刺在苏子衿的心头,让她有些哽咽。
秦院正一如他所说的,并没有告诉柳贵嫔她大限已致的事,可柳贵嫔看到此情此景只怕心里也是有了底,可让她亲口告诉她她是快死了,苏子衿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她虽然没说出口,可她那为难和哀伤的神色已经说明了所有,让柳贵嫔整个人暗沉了几分,但转瞬她的手就更加用力了些许,急迫的咬牙切齿道:“今日之事必然是有人害我,害我的孩子,我要你帮我,在我死之前,我要先看到那个人死!只要你能做得到,你要的我都能给你,即便是我死了,我也能给你所有!”
柳贵嫔说着面目变得无比狰狞起来,灰暗的眼眸里迸发出滔天的杀意,仿佛眼前看着的人不是苏子衿而是害她的人。
“即时你不能给我我也会帮你,可敌人是谁你可知晓?如何害你变成这样的?一切都想要证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苏子衿也想要帮柳贵嫔,也知晓今日之事应该就是柳贤妃所为,可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苏子衿的问话让柳贵嫔狰狞的表情里生出了一丝无可奈何,她不知道敌人是谁,更不知道到底是如何中了计走到了这一步,更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
可难道她就这么白白的死了?
“回禀皇上,这苋菜饼并没有任何毒,可据微臣所知,这苋菜若是与甲鱼同时入腹就是剧毒了,不知贵嫔娘娘可有食用过甲鱼?”秦院正的声音从帷幔之外传来,声音不大,可却让人听得清清楚楚,更是清清楚楚的入了柳贵嫔的耳,让她眼眸之中顿时焕发起光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