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景程坐在客厅坐了很久,电视里放的什么,其实他什么也没有看进去。脑子里一遍遍的浮现刚才浴室里的一幕。
二十初头那场恋爱,都是聚少离多,而且他心思也不在那儿,人家说初恋都是美好而令人难忘的,他倒是模糊了。因此母亲和几个阿姨一直很担心,自己在这方面太寡淡。可是这个女人,把心底仿佛积了千年的冰雪融掉了,每次与她亲近,他都有热血奔流的感觉,那种感觉那么强烈的撞击着自己的意识,自己非但不寡淡,而是那么久以为那种炙热的感情没有合适的人来替他松绑。
见卧室里许久没有声响,骆景程起身走了进去,地毯踩在地上一点儿声响也没有,屋子里开着暖气,女人又穿了厚厚的浴袍,这会儿八成是热了,翻身将被子压在了身下,墨黑的发散了大床一半,让小小的一团窝在那里,睡得恬静。
骆景程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忽尔转身去开窗户,他把暖气调低,把隔床远一点的窗户打开了一些,不会儿屋子就冷了下来。
熟睡着的人,感觉到身体的冷,下意识的去扯被子。骆景程俯身帮她把被子盖好。手在掖被子里,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雏菊味,清新舒缓,她睡着时,粉唇嘟着,小鼻子,长睫毛,与这张白得出众的脸搭在一起,让人移不开眼睛。
骆景程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安然感觉到不舒服而用手擦过来,甚至还皱着眉头。原来她心里对自己的亲近这么的抗拒。
骆景程苦笑了一下,起身离开,可是走到房门口,他又顿住折返回来,钻进被子里,从身后轻轻地拥着她,感受着她有力的心跳。
没有暖气的房间,加上暖和被子突然进了风,安然无意识地往身边的一个暖和的地方拱,而那个热乎乎的地儿,便是骆景程的胸膛。
这样的小心翼翼,甚至是偷偷摸摸让骆景程哭笑不得,自己三十四岁的人了,竟然做了这么幼稚的事情?可是转念一想,好的爱情不都是设计出来的吗?
这样似乎又心安理得了。
两人相拥着各自进入梦乡。
第二天安然醒来时,屋子里没有那个男人的声响,瞧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整整齐齐的,想,这姓骆的虽不是好鸟,但是还是守信的。起身时竟然胳膊好酸。她也不为意,昨天湿了的衣服酒店已经洗好烘干了,整整齐齐的叠在那儿。安然快速地收拾好,下楼吃早餐。
在楼下餐厅里,人不是很多,安然一眼便看到窗边骆家的一家人,可是在骆家一家人旁边,分明是王博约和刘瑞茵,竟然还有舒畅。
很明显他们三个也是在这里过夜的。
“安然姐,这边。”
景秀坐在正对门的位置,安然一出现她便看见了。这会热情的招呼她。
她这一叫,一干人都望着安然。
安然朝他们走去,经过王博约那桌时,安然特意去看王博约,可是他并没有看她,在兀自吃着东西,而刘瑞茵却是用拒之千里的冷眼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