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又开始在上面蒙上一层湿掉的布匹或是兽皮,甚至蒙上一层铁皮用铜铆钉钉死,这样之后,火攻也很难起到作用。所以大城的城门会用不易燃烧的铁桦木或枣木制作并涂上防火材料,最后再包裹一层厚铁皮并钉上铆钉,这样一般的攻城槌就很难摧毁城门了,再不然在城门后面用石堆堵死。战争的技术就是在彼此来来回回的攻守中不断提升和改善。
小半个时辰后,攻城槌陆陆续续地攻破了各处的木栅栏,伙友步兵、希腊重步兵、马其顿长枪兵举着长长的枪林从外往内行驶在街道上,不断压缩着库尔德人的生存空间,凡想冲上去拼死一搏的最后都求仁得仁了。无论再好的技巧,想要近距离接近长枪兵,都不可能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一些胆敢闭着眼睛滚过去想要砍腿的多半都会被后排的长枪兵钉死在地上。
而穿戴着防御良好的铠甲的弗里几亚斧兵攻防俱佳,其强大劈砍力也不是库尔德人的盾牌能挡得住的,就像唐代的陌刀一样,每挥舞一下手中长斧,人甲俱碎。弓箭手在后面不断抛射着手中的箭矢,跟随着前面的步兵慢慢推进。
巴迪斯的库尔德人对锡尔特人的进攻比马其顿军队更加积极,而锡尔特人对同族的反抗也更加激烈,他们大概觉得被强大的马其顿欺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对于勾结外敌的同族人,他们并不觉得自己比他们差,也更恨他们。不过分散防御在城中各处的锡尔特人无法形成强有力的对抗。不断地被逼向城中或城东退去。
很快一部分库尔德人就被压缩到城镇广场中央,不少握着手中武器的士兵双手颤颤巍巍,有的则丢下了手中的武器,准备随时投降。还有一半多人则从没有马其顿士兵的东门逃出,向东北方向逃窜,想去亚美尼亚寻找亚美尼亚人的帮助。但他们的希望又怎么可能实现的了,面对的是马其顿强大的骑兵和战车。
当七八千锡尔特人面对从山上冲下来的战车和骑兵时,他们的反应是呆滞的,呆滞了一会之后是惊讶、恐慌,然后到绝望。好几千的骑兵漫山遍野地向下奔驰,前面行驶着的是排成两排的几十辆战车,战车之间的距离相对比较宽松,所有战车的轮毂中间都有飞速旋转着的镰刀。
士兵的情绪变化丰富但总的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就毫无秩序地撒腿往回跑。镰刀战车很快就追上了这些可怜的溃兵,两侧的镰刀快速地收割着锡尔特士兵的生命,他们根本没有可以抵挡战车的长枪兵或者训练有素的皮盾枪兵,更没有勇气去面对这种九死一生的战斗,这是所有部落士兵的通病,只凭个人勇武,缺乏训练和集体荣誉感,打顺风战没问题,打逆风战就一塌糊涂。
战车完全将原本还算有组织的锡尔特人彻底割裂成乱麻,被战马撞飞或者被轮子碾压致死的一点也不比被切割掉身体某一部位的人少。处于战车威胁之下的士兵都彻底崩溃了,只有一些偏远一点的士兵还在惊恐地远离这群人肉收割机。骑兵从两侧将这些打算外逃的步兵包围起来。
此时带着一支骑兵奔逃的锡尔特首领阿尔伯兹在慌不择路之间遇到了前来追击的巴特曼库尔德人的骑兵,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支骑兵不由分说地碰撞在了一起,战马的嘶鸣声和库尔德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倒下的大部分是锡尔特人,因为作为马其顿的附属,菲尼克斯毫无意外地给教给巴特曼的库尔德骑兵打造了双边马镫。很快,剩余的残兵包括阿尔伯兹被赶来的本都骑兵给抓住了。
“这马镫真的是太好用了,我一矛把人捅了居然一点都不晃悠,实在太稳健了,哈哈哈!”一个士兵感慨道。
“是啊是啊,这真的是神器啊!”旁边的骑兵附和道。
“怪不得马其顿人南征北战没有败绩呢,这样看来,对付那些亚美尼亚人和萨尔马提亚人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吧。”
“那倒不是,那群人可不怎么好对付,我听说萨尔马提亚人的战马如云、弓箭如雨,人人都习得一身好箭术,可不容对付啊!”一个有些见识的巴特曼骑兵说道。
“那我们能打的赢吗?”一个士兵悄悄地问道。
“你说马其顿人蠢吗?”有见识的骑兵问道,后者快速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那如果打不赢他们为什么要去送死?”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呃——”士兵顿时无语。
此役,锡尔特城被顺利攻破,马其顿士兵死伤不到500人,锡尔特人死伤5000多人,首领阿尔伯兹被米特拉达梯抓到。原本巴迪斯想把阿尔伯兹杀掉,被菲尼克斯制止了,他把阿尔伯兹及其一家人派人送往培拉,然后派人前往萨迪斯告知尼阿卡斯,让其派人过来管理。
菲尼克斯没有把锡尔特交给巴迪斯是不想让其壮大而脱离掌控,送走阿尔伯兹是避免他一家人被杀,人留着后面可能有用,如果哪天巴迪斯不听话了,把阿尔伯兹送回来,就能让他们内斗起来,最起码也能恶心一下对方。不过为了给点巴迪斯甜头,菲尼克斯让巴迪斯挑选了2000名锡尔特的士兵加入其队伍,至于能不能驯服就不管菲尼克斯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