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禹峥从没怕过什么,可先前明禹溪嘱咐过他回去之后什么都不能说,他既是答应了,自然不能出尔反尔,再惹明禹溪不高兴。
他不能和长辈们说明禹溪动用内功心法之事,只能隐晦的提醒长辈们,明禹溪一去南吴这么久,是时候该回来了。
以前明禹峥说话,由着性子的时候比较多,这么磨磨唧唧的倒还是第一次,说起来也不甚利落。
也不知是明禹峥这旁敲侧击的对象没把握对,还是旁敲侧击的时候说的话的重点没把握对。
总之,到了最后,明家没有上奏南诏王让明禹溪回家,反倒频繁的找了媒婆,要给明禹溪张罗婚事。
明禹溪的人还在南吴,就算是要张罗婚事,也得等人在了才好。
可明家长辈们却忙的分外开心,张家小姐李家姑娘,只要是能和明家门当户对的人家未婚配的适龄姑娘,都被明家划入候选人范畴。
因着明家在南诏地位特殊,明禹溪身份的特殊,所选的亲家定然是慎之又慎,这等门风门第的慎重之事,是族中长辈们中男子所操心的事情。
而族中长辈们中的女子,则更注重所选姑娘家的品行相貌。
明禹溪不在这,没法让他自己选个合眼缘的,可明禹峥自小就跟着明禹溪,受明禹溪的影响颇深,除了这性子之外,兄弟俩倒是像的很。
于是,明禹峥就很不幸的,被长辈们中的女子拉着,去看那些候选女子的画像,听媒婆说说他们的品性。
想明禹峥还是个少年,这等事情本离他十分的遥远,他性子跳脱,哪里就能和长辈们一般耐得住去一个个审过去。
尤其审的,还是他未来的嫂嫂,而不是他未来的妻子。
明禹峥与别人动武比讲道理的次数多,就算是人家姑娘家,他也嘴下没留过多少情分,可对着家中这些长辈中这些喜欢拉家常的女子们,他此时却十分的无奈。
他不能由着长辈们按照他们的喜好随意去选,自己坐在这又坐的不伦不类。
这让明禹峥的心中,难得的升腾起了一种叫做惆怅的情绪,而后他紧咬着牙,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认知。
所以,在明禹峥托着腮,半睡半醒的时候,听到媒婆说道宫家小姐宫如君,南诏一等一的美貌,大家闺秀,贤良淑德……
明禹峥就忽然想到初见时的云灼华,那哪里是个女子,举止粗俗,说话刻薄,一身灰扑扑的没点干净的地方,口气还大的很。
而且,最重要的是,哪有女子还逛相思馆那种地方的。
明禹溪怎么就喜欢上了这种女人,相比较而言,还是这个宫如君比较合适明禹溪。
“这个好!”明禹峥忽然一拍桌案,惊得长辈们和媒婆都张着嘴巴看着他。
明禹峥的脸上还印着刚才托着腮装深沉时候的红指印,被一众人看着,也没有丝毫的尴尬。
他起了身,走到长辈们手边上放着的画卷那,一边翻找一边问着,“一等一的美貌,是个什么模样,我怎的就没听说过。”
宫如君倒是不如明禹峥这么家喻户晓,媒婆最近这些日子常常出入明家,几乎每次都能见到明禹峥,可每次见,都还能被他身上所带的锐气所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