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被刺杀身亡了!”
军营里霎时乱成了一锅粥,人人成了无头苍蝇。
而此时,流殇却已经悄然上山,拜祭了自己的父母,站在父母被草草掩埋如今已经荒草遍地的坟前,流殇心里其实已经没了任何感觉,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冷了,还是这些年炼狱一般的折磨让他失却了正常人的温度,身为人子,此时站在分外寒酸的坟前,他却是一点感觉也激不起来了。
报了仇,心里似乎是轻松了一些,可轻松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早已是孑然一身立于人世间,无悲无喜,无怨无忧,没有自己在乎的人,也没有自己想做的事,甚至于,他更不知道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了。
“愿你们来世……还能如此相爱。”低低说了这么一句,声音里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流殇转身从另外一个方向下山离开了。
回到别院,意外地发现宇飞居然在院子里等着自己。
流殇脚步微顿,看着迎面朝自己走来的宇飞,“做什么?”
“我让人准备了一桌热食。”宇飞淡淡一笑,揽着他的肩膀往偏厅走去,“我们今夜,不醉不归。”
喝酒?
流殇愣了愣,“我不会喝酒。”
宇飞闻言看了他一眼,“不会喝酒?哦,没事,我教你。”
打小与父母一起颠沛流离,十一岁时落入欧阳织锦毒手,这个少年的成长历程除了让人心疼之外,自然也能理解,他如今虽然已十六岁,却在某些方面与同龄人有差别的原因了。
那些纨绔的富家子弟,十五六岁的时候,哪一个不是早就开始出入青楼喝花酒了?
夜色深深。
流殇静静看着宇飞给他倒了一杯酒,迟疑地道:“这样好吗?”
“为什么不好?”宇飞不解,“男子汉大丈夫有几个不会喝酒的?说出去都笑死人。”
男子汉大丈夫……
流殇低声咕哝了一句,“主子不是让我做他男宠吗?哪里是男子汉大丈夫?”
男宠?
宇飞呆了一下,随即嘴角剧烈一抽,“男宠更要学会喝酒,不然你怎么服侍人?”
“……”流殇面上一僵,垂眼望着那精致小巧的酒杯,沉默不语。
宇飞哈哈一笑,“流殇你不要这么呆蠢可爱行吗?小主子那是故意这么一说,看你心里承受能力是否够强,哪能真的让你去做男宠?再说我家小主子也不好这一口啊。”
流殇闻言一呆。
不好这一口?
故意这么一说?
他慢慢抬眼,有些迟疑不定地道:“你所说的,当真?”
“当真当真,再当真不过了。”宇飞深深叹了口气,嘴角的笑容还没有完全收回来,以至于他说话时拥有一种揶揄嘲笑的意味在里面,“小主子那般尊贵无双的人,怎么可能生出这般想法?你就不要多心了,吃完这一餐,好好睡一觉,明天傍晚启程去帝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