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
宇飞愣了一下,随即沉吟了片刻,“他的身体调养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此前练过武,但是后来武功被废,丹田亏损亦是严重,学武……只怕比较困难。”
宇飞的说法是作为一个医者最客观的陈述,但是在第一时间体会到自家小主子问这句话的意思之后,他只停顿了须臾时间,就再度开口,“如果调养得好了,还是有练武的可能,但是以他现在的年纪,最多也只能做到强身健体,而不大可能会成为一个武功高手。”
白衣少年闻言静了一瞬,淡淡道:“下去拿药吧。”
“是。”
宇飞转身离开,室内只剩下安静地躺在床上的杨承宇和白衣少年两人。
在床沿落座,白衣少年目光淡然地扫过那张苍白冷寂却不掩绝代风华的脸庞,良久,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回应,室内一片静寂。
白衣少年似乎不以为意,淡淡又道:“你现在已经离开紫衣盟了,有我在,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
这是直接告知了他现在安全的处境,但是,床上的人依然没有说话,两眼空洞地望着帐顶,看似没有任何表情,然而,在白衣少年话音落下的刹那间,他的眼底分明有一道几不可察的流光划过。
白衣少年眉梢微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双眼,“想报仇吗?”
报仇……报什么仇?
一个身体破败不成样,需要靠汤药维持性命,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少年,对上紫衣盟数百盟内高手,他拿什么报仇?报了仇,又有什么意义?如此卑微低贱而屈辱的人生,对他来说,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吗?
“我虽年纪不大,但是也明明白白活了十三年。”白衣少年眸心微转,清冷的眉眼慢慢染上了些许寒意,“十三年来,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我连续说出三句话之后,依然保持沉默的——你是第一个。”
不知为何,原本死寂苍凉的眉眼,在这一句话落音之后,突然无法抑制地轻颤了一下,眸心有乌云翻滚,一滴泪从右边的眼角无声滑落,晶莹剔透,带着诉不清的委屈与悲哀,以及对于自己命运不公的控诉。
虽然这个声音听来一点儿也不温柔,甚至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在长达四年的残酷虐待中,少年的听感早已敏感得几乎到了惊弓之鸟的地步,欧阳织锦嫣嫣笑语之中隐藏的冷意与杀气他能清晰地分辨出来,所以,此时身旁这个声音里的不悦,他同样敏锐地察觉到了。但是,不同于每次听到欧阳织锦说话时的毛骨悚然,这个声音纵使不悦,也让他觉得……如此悦耳,如此亲切……
对一个陌生的,甚至比自己还小的少年感到亲切……他想,他大概是魔怔了,神志不清了,还是太久没有感受到除了恐惧与绝望以外的其他情绪了?
抑或者……仅仅是因为,他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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