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无法做出任何反应,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从身体里抽离,只余下一片荒草苍凉的虚无。
在外面被冻了一夜的四肢僵硬得几乎无法行走,此时更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杨承宇慢慢跌坐在冰冷的雪地里,眼神茫然,神色苍白如纸,像个没有生命的人偶。
他生命中的支柱已经坍塌了,父母一夜之间相继骤逝,对于一个九岁的孩子来说,远远不是他能平静接受的事情,面对突如其来的噩耗,他甚至连哭泣与悲伤都忘了。
痛到深处,或许只剩下空白。
一个时辰之后,一群人纷沓而上,雪山上无数脚步凌乱遍布,直到一声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蓦然划破云霄,那尖锐而凄厉的声音,让呆滞的孩子恍惚回了神。
茫然抬眼间,却对上一张素来娇艳逼人此时却狰狞可怖的脸,以及狂风骤雨的耳光,“都是你这个小畜生!小畜生!跟你那个低贱的母亲一样,生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你怎么不去死?!把我的艺哥还给我!把艺哥还给我!啊——”
痛,剧痛。
嘴角的破裂,嘴里的血腥味,痛到头晕目眩,小小的脸颊被毫无留情的巴掌打得青紫瘀肿,小小的身体被凶狠的力道踹倒在雪地里,几乎是虐待一般的痛打,让这个才九岁的孩子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像个破布娃娃一样,任由她在冰冷的雪地里残酷虐打。
孩子甚至忘记了哭泣,忘记了身体的疼痛,虽然,真的是痛到快要窒息。
火辣辣的感觉与冰冷的温度形成鲜明的对比,杨承宇甚至模模糊糊想着,是不是就要死了?如果就这样被打死……或许,也好,也好。
“想死吗?未免太便宜你了!”咬牙切齿的声音充满着怨毒,头发被提起来的时候,杨承宇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被扯下来了,下意识地想运功反抗,或许是因为没有防备,也或许是因为他的挣扎太过突然,女子居然被推得踉跄了一下。
挣开了钳制,杨承宇却只是无力地靠在小木屋的门上,死寂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却也陌生的女子。
欧阳织锦。
冷不防被推开之后,她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就反应过来,表情一瞬间变得阴鸷而憎恨,一把将面前的杨承宇狠狠地扯了过来,“还敢还手?小畜生,你是想造反吗?!我告诉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你那低贱的娘亲所造的孽,你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偿还!听到没有?啊?你听到没有?!”
那恶狠狠的力道,几乎要将一个孩子稚嫩的肩膀捏碎一样。
杨承宇痛得五官扭曲,牙龈也咬出了血,那些恶毒的咒骂与凶狠的威胁,字字句句钻入耳膜,仿佛毒蛇的信子一样,让人无端地打起寒战。
毛骨悚然。
“来人!”欧阳织锦狠狠地一推,孩子砰的一声,踉跄着跌进雪地里,肿胀的小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容貌,发丝凌乱而狼狈,表情从始至终僵硬而呆滞,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把简柔那个贱人的尸首扔到后山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