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伤害他……”原敬出声阻拦,颤颤巍巍的走到哪吧肋差前,躬身捡起来。
“那天真该向天皇谢罪啊,那样的话,也就不用再承受这样的侮辱了吧。”原敬向着田中义一苦笑。
“首相大人,请保重身体,日本现在处于极大地危险中,日本需要您。”田中义一鞠躬。
这一趟的兰芳之行,田中义一经历了所有的过程,当然明白原敬曾经为国家付出了怎么的努力。
或许原敬这一趟兰芳之行没有达到目的,但绝对不能说原敬没有付诸努力,面对咄咄逼人的兰芳人,原敬曾经据理力争、曾经想尽一切办法合纵连横,甚至曾经苦苦哀求。
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
“是啊,日本需要咱们所有人的努力,越是在这种时刻,咱们越是要坚强,一个甲子的时间,咱们从一无所有建立起强大的日本,只要再给咱们一个甲子,咱们同样能建立起一个强大的日本,诸君,努力吧!”最后这一句话,原敬是向着田中义一以及所有的随员说的。
“哈伊……”原敬的随从们纷纷九十度鞠躬,对原敬献上自己最大的敬意。
“帮我收好它,等回去之后,我要把它挂在墙壁上,每天都能看到它,那样我就不会忘记今天的耻辱。”原敬把肋差交给身边的一名随从:“走吧,就算是没有马车,咱们也要继续前行。”
随从默默收好,跟着原敬一起向前走。
进入东京市区,所见所闻更是凄惨,这里是兰芳轰炸当日损失最惨重的地区,大概有数十个街区被完全摧毁,因为消防队的努力,现在地面上仍旧泥泞不堪,但就在这一片泥泞的废墟中,仍有无数人面带泪痕翻找废墟。
他们或许是在寻找今天的口粮,或许是在寻找失散的亲人,或者是……寻找活下去的希望。
日本人确实是个忍耐力极强的民族,哪怕是惨遭横祸家破人亡,也很少有日本人陷入崩溃。
原敬一路走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向原敬扔刀子想让原敬自杀,也有人向着原敬默默鞠躬,更多的人就像是没有看到原敬一样,继续忙活手中的工作。
在一个废墟门口,原敬看到了一个孤单的小孩子。
这孩子脸上涂满了黑灰,能清晰的看到脸上的泪痕,想必这几天一直在以泪洗面,这个孩子衣衫褴褛,明显能看出身上衣服并不合身,他的嘴唇已经干裂的脱了皮,能看出这个孩子这几天一直都处于饥饿状态,哪怕是已经虚弱的摇摇晃晃,这个孩子却固执的不肯去找吃的,手里只是紧紧地攥着一个木刻的陀螺。
或许,这个陀螺是这个孩子的父亲或者哥哥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
“难道,政府机构全部都瘫痪了吗?”当看到那个小孩子的惨状,原敬真的是出离的愤怒。
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日本其实已经有了相对完备的政府机构,日本是个多地震国家,所以政府部门的应急机构一直都相当完备,每当发生灾难的时候,应急机构总是会及时作出反应。
没有人回答原敬的问题,包括原敬面前的小男孩,也只是抬起头冷漠的看了原敬一眼,然后又深深的埋下去。
就是这一眼,深深地刺痛了原敬的心。
“首相先生,您所了解的,仅仅是这场灾难的一部分,或者是一小部分,要知道,现在整个东京绝大部分都是这个样子,应急机构还没有顾得上这里。”一个声音突然回答了原敬。
原敬定睛看过去,是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察,那名警察手里端着一个带点豁口的陶瓷碗,里面是一点清可见底的稀粥。
警察来到孩子身边,把碗里的稀粥递给孩子,孩子马上狼吞虎咽。
对于这名警察的行为,原敬非常欣赏,因此和颜悦色:“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同事呢?”
“我是中冈艮一,我的同事……都已经牺牲了,当天为了救火。”中冈艮一面露悲痛。
“真是的,你的家人呢?他们还好吗?”原敬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中冈艮一身边。
“不太好,他们都死了,现在只剩我一个,我其实是新宿那边的警察。”中冈艮一面露凄然。
“新宿,怎么来了这边?”原敬随口问。
新宿,距离港区相当远,如果是步行,那确实要费一番力气,
“等你啊……”中冈艮一刚说完,突然一刀刺进原敬的胸腔。
原敬一愣,手还没有抬起来,中冈艮一快速拔出刀又捅进去。
“你这个罪人,你为什么不死?你为什么不谢罪……”中冈艮一疯狂大喊。
“快住手……”
“首相大人……”
“巴嘎……”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