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的一月份,对于曾经是百花齐放的民国新闻出版业来说,绝对是悲惨的一个月。
如果事后回头看,1918年底充满浮躁和暴虐的两个月,就是那些小报最后的疯狂。
正是因为那两个月的“全民狂欢”,为民国的新闻出版业敲响了丧钟。
什么叫“小报”,和英国的《泰晤士报》、法国的《费加罗报》、美国的《纽约时报》比起来,只要没有全国发行的报纸都是小报。
如果这么算起来,民国所有的报纸都是小报。
就在一月底,一家名为《每日新闻》的报纸在天津法租界悄无声息的创刊,首日的创刊号发行量即达到10万份。
十万份?
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会感觉震惊,尤其是以前的媒体人,因为就在一个月之前,京城所有的报纸加起来,单日总销量也没有达到过5万份。
销量之所以如此恐怖,其实原因很简单,这家《每日新闻》的报纸根本就不是买的,而是送的,并且这样的免费赠送会持续一个月。
免费赠送……
这可让那些要靠卖报收回成本进而盈利的小报社怎么活?
别说报纸的赢利点要靠广告之类的话,你报纸都没有销量,谁都不会在上面做广告。
也并不是所有额报纸都靠卖报纸才能生存,还是有一部分报纸有额外收入的,比如某些来历不明的资金援助,所以那些报纸还有坚持一段时间的能力。
既然钱都不是问题,这时候拼的就是版面内容了。
哪怕同样都是赠送,拿回家仔细品读和拿回家放茅厕里当厕纸的作用是完全不同的。
于是此时很多人惊讶的发现,《每日新闻》居然在全国拥有16个大型记者站,雇佣了超过200名职业记者。并且《每日新闻》同时在海外的多个国家拥有分部,和英国的《泰晤士报》、法国的《费加罗报》、以及美国的《纽约时报》是合作关系,彼此之间资源共享,可以互通有无,很多时候一则新闻居然能够做到在数家报纸同日见报。
同时《每日新闻》并不是刚刚诞生,而是已经发行了一段时间,在兰芳、在科西嘉、在法国、甚至是在美国,《每日新闻》已经拥有一群固定的读者,《每日新闻》从其他地方挣的钱,完全可以用来弥补民国的亏空。
这就不是一般人能玩的了,估计那些小报背后的金主也不一定有这么大的能量。
什么叫资本的力量?
这就叫资本的力量!
人家根本不跟你在低层面纠缠,直接用金钱摧毁你那点好不容易弄出来的话语权。
《每日新闻》大致分三个版面,一个是国际时政,一个是民生杂谈,还有一个是商界要闻。
国际时政部分大多是转载,全部是前一日内发生在全世界各个角落里的重大新闻,从正在进行的巴黎和会到英国皇室的花边新闻无所不包,关心国际形势的人可以从这里找到想要的任何东西。
几乎每一篇报道,都会加上“编者按”,不仅详细说明转载的出处,并且对作者的情况以及文章的背景进行简单介绍,让读者对文章涉及到的国家背景以及作者的政治倾向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这与其说是新闻,不如说是科普读物,既让那些关心时政的政界人士对于国际局势有更清晰的把握,又让新读者能够迅速适应,不至于一头雾水。
民生杂谈主要放在国内,从正在进行的南北大战到仍然窃据在紫禁城里的前清皇室偷偷转移文物无所不包,这类文章只阐述事实,不加任何分析,没有任何评论,是非曲直任凭读者判断。
民生杂谈通篇没有专栏,也没有所谓的“国文大师”的评论员文章,就是简单的新闻报道,没有任何私货夹带。
这简直让很多“大师”忧惧交加,没了报社的供奉,没了读者的追捧,“大师”还能称为“大师”吗?已经一把年纪的大师还能和正当花季的女学生们正常交流吗?
其实民国的“大师们”生活很舒服的,他们本身都在各大院校任教,领着堪称天文数字的薪水,每天在报上骂骂人就有额外收入,兴致上来了还能和女学生们谈谈理想,真是日子过的不要太滋润哦。
一个令人意外的事实是,民国期间几乎所有的“大师”都是文学类的,理工类以及农林类寥寥无几,但就是这帮习惯坐而论道,只会夸夸其谈的家伙,居然一个个都被冠以“大师”的名号,实在是令人无语。
真要是爱国,那就别整天指手画脚的针砭时弊,换你上去没准一年能修200万公里铁路,最起码做好份内之事,让学生们安心待在教室里学习,而不至于隔三差五就上街游行,那样除了哗众取宠,培养出来一群愤青以达到为自己扬名的目的,对国家没有任何作用。
最后一个商界要闻,这就是一个万花筒,从洗衣机的作用到暹罗的大米价格无所不包,普通人去看只能看到京城哪家饭馆物美价廉量又足,目光敏锐的商界精英自然能发现商机。
不管到什么时代,信息的不对称才能导致暴利的产生,于是几乎是在一个星期之内,《每日新闻》就收到上万份订阅要求,这写读者绝大部分都是商人,他们的目光自然是集中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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