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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倩吓得脸色煞白,小步挪到墙角。
“衣服。”霓裳提醒道。
“我、我也要脱吗?我身上没什么东西,不信你瞧……”孙倩两股战战地把外套口袋、还有牛仔裤兜都翻出来给霓裳看。然而霓裳回她的依然是两个字:“衣服。”
“好、好、我脱……”孙倩惧怕霓裳手里的枪,生怕落得和抱着小腿痛苦呻吟的男人一个下场,浑身发着抖脱去了身上除内衣以外的所有衣服。
京都十月的天气,不穿衣服那肯定冷啊,孙倩抱着自己的身子,哆哆嗦嗦地蜷在角落,还得避开近乎****的男人,那滋味,羞愤两字远无法形容。
这时,小教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孙倩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教师门被推开,一拨便衣警察呼啦啦涌进教室,手里的枪齐齐瞄准孙倩三人。
霓裳收起枪,朝带队的警官行了个军礼,含笑说道:“接下来这儿就交给你们了。”蹲身抱起昏迷中的禾薇,离开了混乱的现场。
孙倩见状急了,顾不得半裸的身子,站起来追着霓裳说:“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呀!我跟他们没关系!真的!我也是受害者,我是无辜的!我、我找禾薇真有事儿,是他、是他们从通风口爬进来,拿枪逼我……”
追了没几步,被就近的女警拿镣铐锁住了手。
“跟我说没用,留着跟警方说吧。你也不算初犯了,”霓裳顿了顿,视线扫向孙倩脱在课桌上的白色高领毛衣,“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脱衣服吗?因为我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本周二傍晚出在华大校门口……报假案的那个人。”
“胡说!”被霓裳这段话吓得不轻的孙倩,因最后一句松了气,同时又忍不住跳脚,指着霓裳的鼻子尖吼,“谁报假案了!你才报假案!你全家都报假案!我当时听得很清楚,你说你……”
话音戛然而止。
她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慌乱地看领队警官,梨花带雨地哀求:“警察先生,我真是受害者,我是被逼的,你看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能做什么坏事呀,我……”
警官目不斜视地盯着墙上的白板,抽抽嘴,抬手示意随行女警赶紧给孙倩套件衣服,心说国安出来的人果然变态,特么抓个嫌犯还把人衣服剥掉,这什么怪癖啊……
霓裳抱着禾薇来到楼上周悦乐的办公室。
事实上,在孙倩拉着禾薇进小教室后,她就分别给警方和周悦乐去了信息。
警方那边不用说,这几天严正以待、随时等着出警。
周悦乐原本在家逗小笼包玩,周五一天是她最轻松的,就晚上两节选修课,因此还没来学校呢,收到霓裳的信息,惊得手机差点砸到小包子的头。小包子还以为他娘跟他玩呢,开心地咯咯笑,还咿啊呀啊地要求再来一次。
周悦乐哭笑不得地揉揉他小脑袋,赶紧拨电话通知刺绣办的副主任,让对方尽快疏散刺绣楼里的学生。挂了电话她随便往身上套了件衣服,把小笼包交给他爷奶看顾,匆匆忙忙往学校赶。
好在刺绣楼三四节有课的不多,就个别上完课的学生逗留在教室唠嗑打屁,没几分钟就把闲散的学生劝离了刺绣楼。再在大楼门口拦上警戒线,免得意外陡生、进进出出的学生被无辜抓做人质。
做妥这些,周悦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地兜圈子,要不是霓裳在短信里一再交代不用过去,真想冲下楼看个究竟。
正焦急呢,办公室门被叩响,同时传来霓裳低沉的嗓音:“顾太太,我是霓裳。”
周悦乐赶紧蹦起来去开门。
“薇薇呢?她怎么样?”刚问完,就看到霓裳怀里昏迷的禾薇,焦急地语无伦次,“这、怎么了这是?哪儿伤了?都昏迷了老天……到底哪个挨千刀的敢在老娘的地盘伤老娘的徒儿,简直无法无天!”
“她没事。”霓裳抱着禾薇来到办公室内部的套间。
顾大老板全额赞助的办公大楼,给媳妇用的办公室那必须是全大楼最好的——朝向好、采光好、面积大,外间办公、内间休息,还有一个带淋浴的卫生间,俨然一套精装小公寓。
“没事?”周悦乐糊涂了,这都昏迷了还没事?怎样才算有事?
“真没事。”霓裳把禾薇放到床上后,从上衣口袋摸出一个口香糖罐,旋开后,凑在禾薇鼻子前,边对周悦乐解释说,“她中了我的麻醉枪,很快就能醒来了。”
周悦乐突然就失语了。心说这什么枪法啊,歹徒没打中,把自己人打中了,真是……
霓裳像是能听见她心里的吐槽似的,轻笑说:“我也是照上头的指示办事,贺少将的意思是,有些画面能不让她看到最好别让她看到,所以……”
霓裳还没说完,楼下响起一阵喧哗,想来是作怪的“歹徒”被绳之以法、并押上警车,遭到了师生们的围观。
她拨开百叶窗,往外眺了几眼,耸肩道:“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既不能让小禾出事,又不能给学校师生造成恐慌,只好制造一起‘校外人士躲华大偷情被抓奸、协商不成闹血案’的假象咯。”总比‘持枪歹徒闯入校园劫人又伤人’的新闻安抚人心吧?
“什么假象?”禾薇麻醉苏醒,正好听到霓裳说什么“躲华大偷|情被抓”,一脸懵逼的她,揉着依然有些发麻的脸问,“到底怎么了?我记得有人拿针扎我,突然就动不了了,想喊救命发不出声,再然后,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周悦乐拿嫌弃的眼光瞪霓裳。
霓裳摸摸鼻子,无辜地说:“我真是照某人的指示办事……”
“切——你倒是去问问某人,他要是回答‘同意你拿麻醉针射薇薇’,我让小笼包拜你做师傅。”
霓裳居然认真地考虑道:“我是挺喜欢小笼包的,可是这么小就拜师学武不好吧?”
周悦乐扶额:“……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
禾薇的手机响了,已经被两人的话题绕得云里雾里的禾薇,接听时不小心按到免提,贺大少不掩焦虑的沉声催问透过扬声器响彻房间:“你昏迷了?到底怎么回事?”
三个女人,三种懵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