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远和杨子晨讨论了一个多小时候,杨子晨离开了,程远也终于克制住想回电话给宁初夏的冲动了。
只是他才打算埋头工作,抽屉里面的手机又响起了。
程远心里升起一阵不知名的情绪,十分复杂,是喜悦的挣扎,和痛苦的再次弃械投降。
他没有再多考虑,匆匆打开抽屉,拿起手机却发现并不是宁初夏的电话。
瞬间连那挣扎的喜悦都没有了,只有深深的失落,尽管他不想承认,他期盼着宁初夏的电话。
这个陌生的电话持续地响着,是诈骗电话?
他这个私人号码,陌生号码几乎是诈骗电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程远还是接电话了。
“喂?”
“喂,你好,我是第一人民医院的护士,一位小姐在机场晕倒了,我们找到她手机里,她晕倒前给你拨过电话,请问你是她家属吗?”
程远一听,立刻悔恨了起来,刚才宁初夏打电话给他,是向他求救,而他竟然挂了她的电话!
他几乎恨死自己,他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步走向外面,一边走一边问护士:“她怎么样了?为什么在机场晕倒?”
程远根本不敢想象宁初夏为什么会晕倒。
“这位小姐急性胃炎,胃出血,情况比较严重,你是她家属就尽快过来交钱进行进一步的治疗。”
程远听到交钱才进行进一步的治疗,立刻就火冒三丈,冲着电话大吼。
“不是说情况比较严重吗?立刻给她治疗!我现在就过来交钱!要是我过来发现你们耽误病情了,别怪我程远对你们不客气!”
护士听程远发那么大的火,那句按流程办事没敢说出来,只是嘴上答应着:“好好好,立刻安排治疗。”
实际上操作还是按流程办事。
杨子晨在办公室都听到程远的吼叫,连忙跑了出去,看怎么回事,却出了办公室,已经看不见程远的影子了。
杨子晨问周秘书:“他又怎么了?”
周秘书摇摇头:“不知道,听见好像不知道谁进院了,医生打电话叫他过去交钱才治疗。他就冲电话那头发火了。”
杨子晨皱起眉,嘀咕了声:“不会是宁初夏吧。”
一说起宁初夏这个名字,杨子晨就浑身不自在,整个人都烦躁了。
程远飞车赶到医院,交了钱,宁初夏还没有从手术室出来。
因为宁初夏刚才情况突然变得严重,在没有交钱的情况下,最终还是将宁初夏推进手术室,进行手术了。
胃出血听着不严重,但是胃出血的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十。
程远坐立不安,在手术室外,悔恨不已,如果初夏有什么事情,他不会原谅自己的。
刚才听医生说,她第一个联系的人是他。
他不明白,为什么是他。
他曾经看过一篇文章,当一个人最最脆的时候,她第一个伸手求救的人,就是她心里面最依赖的人。
他,是她内心里面最依赖的人吗?
程远脑子里面很乱,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他已经不清楚他自己到底想怎么样了。
他一边极度地渴望靠近宁初夏,但是他却又从心里面抵触她,排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