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绝顶的人,从一开始就自带了用不完的潜力值——比如说我。”
“用不完是指……”
“1972。”大巫女夸奖自己时神色依然那么自然:“……普通进化者,甚至很少超过150。”
1972——林三酒倒抽了一口冷气之余,忽然想起了卢泽,不由暗暗替他感叹了一句不公。
“虽然成长型的潜力值不好数字化,但据估计,一般来说一年也就能涨个七八点。”大巫女扬起下巴说道:“……一旦有了第一滴意识力,你就可以通过不断的各种练习,让自己的意识力越来越多——这一点,你有过体验么?”
林三酒想了想,忙应了一声是;她在如月车站世界的时候,的确用压缩的方法增加了不少意识力。
“好,这就涉及到了意识力的两个特性,一是‘质’,一是‘量’。”大巫女是一个好老师,即使神态漫不经心,但内容仍旧条理清楚:“……通过练习而增加的意识力,当然是指它的‘量’增加了。你问量有什么好处?”
“量的多少,决定了你能够生成什么样的相关能力。”
“为了方便你理解,我们用数字来指代吧——比如说你现在有100意识力,就算消耗干净了,也能随着时间而慢慢恢复成100。那么你的【意识力学堂】为你生成的能力,最大也只能消耗100的意识力。”
大巫女说到这儿,看了一眼林三酒,发现后者脸上只有一片茫然。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叹了口气,“比如你的【防护力场】,每次打开都只消耗50意识力,那么就可以顺利生成,因为你的量已经够了;但如果有另一个能力,每次打开都要消耗120意识力,那你当然就生成不了了。消耗大的,威力也大,所以量不够的话,你也不会有什么了不起的能力。”
林三酒眨了眨眼,发出了“噢”的一声,忙问道:“那‘质’呢?”
她的话音刚一落,突然只觉身子一歪,就被失重感给笼住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林三酒连人带椅子都一起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给远远地扔了出去,“咚”地一下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震得墙上的画框都晃了几下。
然而从始至终,大巫女连手指也没有动一下。
颇有点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林三酒掩饰不住一脸的惊讶:“……这……你是用了什么能力吗?”
大巫女没回答,只是转了转眼波——她的目光刚一落在林三酒身后的窗帘上,窗帘登时便突然合拢了,遮挡住了外界的阳光。
“这是‘质’。”大巫女望着林三酒一笑,“当‘质’提升的时候,就意味着你的意识力强度高了,更有威力了。你的质不行,量也普通……我问你,在你不用【防护力场】之类的能力时,你的意识力都用来干嘛了?”
“我……我就那么让它放着啊。”林三酒有点儿惭愧地说。
大巫女似乎被这个答案给噎了一下,顿了顿,她才吐出了两个字:“浪费。”
“那我……”
“我刚才扔你时,用的就是意识力!”大巫女摇着头叹气道,“只要‘质’提高了,你的意识力能做到的也越来越多;最高的地步,据说可以让一个人心想事成——而且它还可以帮助你不被迷惑心神类的能力影响。”
林三酒顿时想到了猫医生和灵魂一族。
“质和量两者之间,是无法做到平衡的;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只能专精其中一途——当然,你现在程度太低,离那一步还远着呢。”大巫女用红甲敲了敲桌子,轻轻站起了身。
“那我接下来要怎么做呢?”林三酒被她几句话说得心情激荡,恨不得马上好好磨炼一下自己的意识力:“现在意老师还没有醒……”
“别着急,你要知道,我刚才跟你说的这些常识虽然很重要,但其实跟唤醒那位意老师并没有直接关系。”大巫女说着话,低下了身子——她一双蓝灰色的瞳孔,正好直直望进了林三酒眼睛里。
“啊?”林三酒一愣。
“你越了解自己的意识力,”她如同呢喃一样地低声一笑,纤长的手指缓缓搭上了林三酒的手腕:“当我以最激烈的手段攻击你时,你也就越有可能以正确的方式配合我。”
“什——”
林三酒才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就骤然感觉自己脑中一疼,视野登时便成了一片漆黑;如果说女娲的意识力是悄悄潜入了她身体的话,那么大巫女便丝毫也没有掩饰她狂风骤雨一般、汹涌袭来的澎湃战意——
就像是失去了保护壳,连精神与灵魂都赤|裸地暴露在了攻击之下;林三酒无意识所发出的痛喊声,甚至穿透了楼层,隐隐地一路传到了楼下。
季山青和清久留对视了一眼,彼此脸色都有点不大好看,然而谁也没有上楼去看看情况——早在牌局上时,大巫女就已经提醒过他们了。
“我说,”虽然早就从楼上下来了,但清久留手里仍然拖着一支扫把:“……为什么她们都说你不是人?”
一看他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在没话找话——季山青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地交底,咕哝着回答说:“你才不是人。”
“你真幸运,这附近没有我的狂热粉丝。”清久留打了一个呵欠说道。
季山青没理会他,快步走进酒店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了一条硬邦邦的鱼——这还是林三酒早上去附近的湖里打上来的。将鱼咚一声撂在案板上,他不高兴地朝身后说道:“你跟进来就算了,别乱动东西啊。”
“你请我动我也不会动的,”清久留抱着胳膊靠在了门上。
或许是林三酒隐隐的嘶叫声始终回绕着,季山青不免有点儿心烦意乱;他一刀剁掉了鱼头,烦躁地朝清久留露出了两颗虎牙:“……也别吹口哨!”
清久留一愣,立即直起了身子;顿了顿,他才轻声说:“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