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浅深的大手陡然攥起,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急拐弯轮胎地面发出巨大的摩擦声,刺耳而粗粝,他的眸光变得锋利而犀冷,倨傲的下巴僵硬。
32层的窗户在鹅黄的灯光下投射出一片光影,仿佛有很多气氛微妙的颗
粒悬浮在光影中间,让人想一探究竟,却看不到。
黑色深沉的宾利一如它的主人般,黑沉沉的,让人有股窒息感,静伏在楼下。
灯火一直燃着,忽然没有先兆的熄灭了,吴浅深高大的身躯映在车窗上,眼眸滑过一抹寒冷,只剩下他手上的烟於,在漆黑的夜晚闪着火星。
……
简然疲惫的下了早班车,她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手上还有刚买的豆浆和油条。
她快困的睁不开眼,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越野车,在她身后嘎的一声停下。在她扭头的瞬间,越野车突然加速,嗖的从她身旁蹭过。
也没在意,简然开了事务所的门,回到休息室她趴在床上就懒到不想起来。
……
上午十点,宋静意外的出现在事务所里,像一阵儿风一般刮到简然面前。她神色微微肃穆,带着股不好的气息。
“灜东财阀的三家子公司单方面解除委托,说我们事务所出具的报告有问题,不诚信!”
简然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起来的有些猛,头眩晕的顿了顿才问道。“哪三家?”
最近,她陆续接到灜东财阀旗下公司退单的电话,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大多业务都没开始,定金也不退,反倒还有进项。
“没有这些单我们也照样经营的好好的,没什么好怕!”
她安慰宋静,实则不想她多操心。
很多事情不能强求,是你的自然会是你的。就像她惦记着吴浅深,他昨晚无辜放自己鸽子,就算她手机丢了,事务所的电话可以打吧!可是呢,他从昨晚到现在压根就没打过,而且她问过事务所的人,也没接过她的私人电话。
更重要的是,思南公馆的门锁换了,呵呵……
简然在心底冷笑,如果吴浅深心里有她,怎么会换了指纹锁,难道没想过她还会回来吗?还是,这里换了女主人?
她等了一夜,等来了满地朝阳,料到他不会回来,也许他已经有了新家,怎么还会回这里,只是她傻!
深深吸了口气,简然把这些影响工作的情绪放下,一想到他,她眼眶酸的很想哭。
“我是担心业界怎么看我们,灜东财阀的势力很大,影响力不容我们小觑。”
宋静捉急的解释,这个道理她相信简然也懂。
“是人家不要我们,我们就算再好又有什么用!”
这句话像是说自己,简然情绪低落,她现在算是走进死胡同了。连王由伦,知道的话也不会再要她了。好笑的是,她还在担心他的刀口好没好,恐怕这也是多此一举。
唉!
简然凄哀的又叹了口气。
“两位姐姐,有客人?”
事务所的小姑娘敲着门进来,伸手将身后的人让进来。
白延凯两手塞在牛仔裤口袋里,一件纯白色的t恤衫,倒是清爽,就是不怎么符合他律师的身份。
他耸着肩膀,环着宋静和简然,笑着,脸突然严肃下来,冒出来一句。“灜东财阀是吴浅深安排的,撤销委托也是他的指示。”
立刻,两个女人的脸色一变。他将她们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他有个朋友跟灜东财阀的千金黄敏静关系很好,黄小姐以前是我的委托人,这个消息我可以保证确实。而且这几天,你们应该收到了不少退单的电话。”
简然与宋静对视一眼,两人都对白延凯的话并不否认。
微微耸肩,白延凯打量了打量简然,沉默了良久,仿佛下面的话他忍了很久。
“渤海投资的控股公司是吴氏,这点你知道吗?”
简然蓦地惊愕住了,全身也瞬间僵硬,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他。
“渤海投资涉嫌伪造虚假财务报表,而你们刚好为他们出具了审计报告,难道财政局没来取证?你接的单都有问题,你就没多想一想。为什么这么大的财阀会找你们,又突然的撤单。你们是不是以为对方会赔定金,不用做什么业务也能挣到钱?”
白延凯有点不太相信她不知道的反问道,他撇嘴,可惜的摇头又接着道。“他是律师,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是你们赔钱给灜东财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