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白延凯我是你老婆,跟你睡过一张床,你藏的那些东西我统统见过!你跟那个女人、”
白延凯听到马倩倩脱口而出的话,啪的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他不能让简然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
这就是一切的真相吗?耳膜接纳的声音,一点一点反馈到大脑,简然哆嗦着走到杨承翰面前,那股锥心的感觉陡然贯穿了她的全身。她整个人都是僵硬的,“真的是他安排你做的吗?”
她落寞的眸子里,只剩下唯一的这一点光。
杨承翰唇纹带了挣扎的痕迹,低沉的嗓音透着小心翼翼和异常的紧张。“您能听我的解释吗?”
摇头,简然苦涩的别开眼,再次重复。“是不是他?”
“是。”杨承翰承认,唇张了张,没有说第二个字。
简然死死地盯着他,又命令道。“给他打电话!”
杨承翰眼睛眨动了好几下,他想吴浅深也许能安抚的住简然。电话无法接通,杨承翰终于沉不住气,抹了抹额角冒出的汗。
她的眼神悲怆而绝望,像是绕着烛火起舞的飞蛾,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
“你们都走!”简然背对着他们,人和声音似乎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让人忽略了这种平静背后隐藏的悲凉和心死。
“白延凯,为了她你居然打我!”
“知道真相,她也不会跟你走!”
“你再说一句!”
“……”
“……”
杨承翰瞟了一眼还在争吵的白延凯、马倩倩夫妇,跟张嫂使了个眼色,让她送简然上楼。
他立在楼梯口,拦住了白延凯的脚步。
“白律师,你跟太太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一群骗子,你让开!”
“白延凯你还想当着我的面上去!”
“拦住他们!”
杨承翰带来的几个人很快将白延凯和马倩倩拦住,几个人推搡出来,他手快的将大门带上。回头盯了眼闭死的门,杨承翰惆怅在想怎么跟吴浅深汇报。
简然呆呆立在楼梯的转角,听到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张嫂下去反锁门,还没拐回来就被简然喊住。
她冷笑着叹了口气,让张嫂也走。
“太太?”张嫂想出言安慰。
“别叫我太太!我不是什么太太!”突然间,简然皱起眉,歇斯底里的吼断她的话。
仰着脸环视奢阔的房子,简然想哭,却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她指着墙上两人的照片,自言自语的嘲讽道,“看见没有,拍这张照片的前两个小时,我看见他站在路边等我,特别的感动,我就在想,他在我人生最阴暗的时候朝我伸出了手,我就会跟他一辈子。可是,我真的没想到,因为这张脸,我人生所有的黑暗都拜他所赐,因为他看上我这张脸毁了我的一切,也毁了白延凯一切!他有这么喜欢这张脸吗?”
憎恨着,简然发泄地煽了自己一个耳光,她用了全力,白嫩的脸颊一下子肿了,她还要再煽第二下被张嫂一把拽住。
“太太,你这是在干什么?我能看出来,先生真的很爱你!”
“爱?他爱我吗!他爱的是这张脸。这张脸不好看了,他就会放过我!他欺骗了我,要我怎么相信,要我怎么办?”
简然尖锐的声音在客厅形成无数个凄哀的回音,她发疯了一般冲到餐厅,扯掉了餐桌上的垫布,还要沙发上的靠垫。她僵在奢华的客厅里,含着泪花,
终于明白了杨树青的那句话,她说有一天她一定恨透了自个儿这张脸。
不知翻了多久,简然找出那两张报告单,哽咽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马倩倩尖锐的叫嚣像开启了自动循环模式,一遍一遍凌迟着她的心。
因为这张脸,吴浅深伪造了体检报告,拆散了她和白延凯,他装作一无所知的安抚她、处心积虑的接近她,让她心甘情愿的爱上他,原来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代替品,多么讽刺。
她的人生怎么可以让他如此践踏吗,他到底有没有一点良知,为了喜欢的东西如此不择手段?
嘭的一声,简然拿起花瓶,眼睁睁的砸碎了面前巨幅的穿衣镜。
凄凉的凝望着破碎的镜面,倒映出她在这里点点滴滴的幸福,欺骗得来的幸福总会又被拆穿的一天。
如今,她不要了。
看她上楼很久,张嫂突然意识到不好。
而她跟上去,简然将主卧的门锁上了。
里面玻璃破碎的声音异常刺耳。
几个小时后,张嫂朦朦胧胧被窗外猫头鹰的叫声惊醒。她连忙从楼梯上爬起来,发觉家里四处的门都敞开着。
她意识到什么反常,连忙上楼找简然。
打开主卧的门,一地的玻璃碎片,破碎的穿衣镜让人心生苍凉。
窗外的风从敞开的落地窗刮进来,呜咽着,月光下kingsize的大床上空荡荡的,整间房都充斥着寂静和凄凉。
空洞洞得,除了空气中弥留的一丝女性芬芳,仿佛没有简然这个人存在过。
……
沉重的掐了杨承翰打来的电话,吴浅深颓废的闭了一下眼。他知道,此刻即便打去电话简然不会接。还好,她人在家里。
只要她还在,似乎,还能挽回。
他勾唇一笑,笑中透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苦涩。
片刻的休整后,他欣长的身影在米国的朝阳下,带着一众高管走进了纳斯达克的大厅。
再出来已是三个小时以后。
jessie说,家里来过电话,张嫂用无比焦急的声音告诉吴浅深一件事,简然不见了。
手机咚的一声掉在大理石地板上,接着,吴浅深的人跑出了旋转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