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见血光,对常人而言,是为大不吉。可对花溪烈来说,打打杀杀,难得一番热闹!回屋休息时,好像结束一场狂欢,浑身通泰!
唯一的不足,是没逮住那邪魔!这一点子遗憾,戳着她不容挑衅的傲气,令她每隔一会儿,就想炸毛。
“幽若空,你说,他究竟是谁?”
“谁都有可能。”幽若空的语气,显得莫测高深。
“有没有办法把他揪出来!”她的“不甘心”顶在膛上,迫不及待想逮住那家伙,来个华丽的碎尸万段!
幽若空老谋深算地沉吟片刻,结论是:“暂时没有。”
别人或许不知,他今晚使了个引蛇出洞之计。蛇出洞了,惹得一番鸡飞狗跳,险把师兄、师祖吞吃了,最后还没逮着!
说不遗憾是假的。可他不能跟妖精活成一个调调,他是帝王,得老成,得深敛!
幽若空不着痕迹一转话题,把气氛引向谈情说爱的层面,“那邪魔端的是可怕。朕唯今之计,只有寸步不离皇后了。”
这语气,是深长的,似有绕梁三日的余韵。再配上他凝定的黑眸,自然而然,便生出一种高贵而迷人的温柔来。
花溪烈心里一动。觉得这家伙在勾人方面,比九尾狐也不差呢。奇怪的是,她倒没有想抽他一顿的冲动。
花溪烈有点不甘示弱。她堂堂的大妖,手段上岂能输给一个凡人?当即,勾唇一笑,美目中泛几点星光,对他不咸不淡地瞥去,“你是我的人,自然有我护着。怕什么。”
这冷冷的柔情,叫幽若空一顿。浑身如过了一阵电。他忽然不管不顾,伸出双臂,把她抱在了怀里。
花溪烈摸住他胸膛里狂热的心,不禁暗笑,毛头小伙子果然段数太低。“搂搂抱抱做什么,小心被揍成猪头。”她赢了,却对战利品没啥兴趣,一把将他推开了。
幽若空怀里一冷,十分失望。忽然声音虚弱下来,扶着头说,“皇后啊,朕失血过多,有些晕眩。扶朕回寝宫可好?”说着,将高大的身躯靠过来。
花溪烈不知“怜香惜玉”,一把将他推得远远的,“敢骗人,就叫你晕过去再也醒不来!”
幽若空一脸严肃,“朕提醒你,要自称臣妾,要温顺,知道么?”说着,单手扶着脑袋,身体略微晃了一晃。
竟似真的晕眩!
花溪烈心中怀疑。她的生机注入后,连断肢也能重生,何况血液?论理,早该恢复了。
可他的样子,又不像作假。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花溪烈无奈地撇撇嘴,“幽若空,你可真没用。”一把搂住他的劲腰,腾空飞去。
飘过月下满园的花,回到两人的寝宫。花溪烈把他往主殿的卧室扶。
幽若空更虚弱了,“朕......想与皇后同寝。”
“本宫要修炼,没空陪你睡觉。”
幽若空垂着眼皮,藏住满眼要溢出来的笑,仍是可怜兮兮地说,“朕怕此处......有鬼。”
花溪烈难得机灵,讥讽道,“你连妖精也不怕,居然怕鬼?”
幽若空倏然抬眼,定定地瞧她。这是她头一回承认自己是妖!猛然一听,他一颗心险些蹦出来,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两人静静地对峙着。天地一切,好像都隐没成了虚影,只有彼此,成了唯一真实的存在。
花溪烈挑衅地问道,“怎么,怕了?我看你有没有胆子,敢和妖精睡一块儿!”
幽若空满面烧红了。抿住嘴,别开了眼睛。默不作声,似笑非笑。花溪烈却只当他真怕了,虽在意料之中,却又莫名有点不爽。感觉被他嫌弃了。
她嫌弃他才是理所当然,他有什么资格嫌弃她?花溪烈冷哼一声,将他往床帐里一丢,“睡吧。”把个皇帝,摔得七荤八素。
幽若空轻声哀嚎了几声,翻身拗起头,看着那旖丽的身影离去了。不免摇头叹息,怔忡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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