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把脸一垮,不高兴的说:“我记得我姓克鲁姆。”
“让黛丝去探探敌情!”邓肯怂恿道。
贝尔尼克白了他一眼:“亏你想的出来。”
“不是很方便么。”邓肯觉得这主意很好。
威克多说:“他怕黛丝探秘不成反而被隆梅尔策反,把我们的老底都交代光了。”
贝尔尼克没好气的说:“我妈妈绝对不会掺和的,她一向对小孩子们的把戏不感兴趣。”
校队里突然有人发出声音:“让里格去探探呢?”
四周又一次沉寂下来。
“不行!”威克多赶在别人开口之前断然否决。
邓肯耸耸肩,不行就不行呗,很快就不再纠结。
贝尔尼克打从一开始就不认为威克多会同意,威克多绝不会制造任何会让里格感到为难的机会。
剩下的队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换个话题,掉头继续脑补去了。
当海德格拉克的参赛队伍降落下来以后,该队的队长和找球手特地乘隙跑来问候克鲁姆兄弟,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相视点头,握手。
“他们很有自信。”贝尔尼克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轻轻说。
威克多说:“这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
贝尔尼克就抿直了嘴唇。
***
亮相结束以后,各国观众没有忙不迭打道回府,因为晚上英国魔法部会为开幕式举行一个酒会,各怀心思的政要们自然舍不得离开。
海姆达尔在父亲的引见下,在下榻的猪头酒吧里和阿纳尔·斯图鲁松见了第二面。阿纳尔给海姆达尔的感觉就是个爽朗爱笑的少年,脸上始终保持笑嘻嘻的样子,却并不显得轻浮。
阿纳尔比海姆达尔高三个年级。
整个谈话过程都穿插着隆梅尔的翻译,这使得爸爸看起来很忙碌,海姆达尔就暗下决心一定要花时间再多学一门外语。
他们的可谈话题不多,在见到了移居英国的爷爷一家以外的第二位斯图鲁松以后,海姆达尔突然发现他对这个家族的认识程度仍然停留在起跑线上,除了去过一次先祖画廊和祖先们混了个脸熟以外,还是一问三不知。
谈话就在无话可谈中告终,阿纳尔起身和海姆达尔道别,隆梅尔让海姆达尔留在酒吧里,自己把阿纳尔送出了酒吧大门。
二人走出酒吧以后,隆梅尔看着路边一栋小房子上的红色窗框,慢悠悠的说:“我记得你会说德语,还是我记错了?”
“您没有记错。”阿纳尔轻快的说。“我会说德语,爷爷曾经称赞我的德语发音很标准。”
隆梅尔给了他一个好笑的眼神:那么刚才那是为什么?
“为了给您制造麻烦。”阿纳尔无所畏惧的说。
隆梅尔就扬了扬眉毛,喔,对,克洛纳,他应该想到的。
“请您原谅,毕竟我是克洛纳·拉松·斯图鲁松的孙子,我不能违背爷爷的命令。”
隆梅尔当然不会为此生气或者迁怒到孩子身上。“真是辛苦你了。”隆梅尔语焉不详的淡淡道。
“事实上我觉得挺有趣。”
隆梅尔不置可否。
阿纳尔又道:“家里的人都在议论您的儿子,我们很好奇,但一直没有见面的机会,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我们?”隆梅尔带着狐疑的腔调重复。
“就是我们这一辈的。”阿纳尔说。“放假的时候把里格叔叔带回去让他们见一见吧,我来之前差点被他们烦死。”
隆梅尔却说:“你这声叔叔倒是叫的亲热。我们家自从迁到英国来以后跟冰岛的关系就淡了很多,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养个儿子都成新闻了?”
阿纳尔不为所动:“我们就想见见糖耗子大奖赛的双料冠军。”
隆梅尔故意不去正视这个问题:“去祖宅又不是旅游。”
阿纳尔点点头:“我会下正式请帖请里格叔叔去我们家玩的,这个理由还不行吗?”
隆梅尔没有再为难他。
***
威克多心情不错,自从隆梅尔出现以来他就没这么好过,他为此真心赞美英国魔法部长——缠人的功底令人敬佩,硬是把人给磨走了。
于是乎,海姆达尔有了落单的机会。
在摆脱了校队那些想要尾随偷窥的无耻之徒以后,两个人手拉手,满不在乎的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威克多一向坦然,海姆达尔则是抱着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觉悟。开幕式上被当众吃了两次豆腐,可能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被三流刊物排在版面上了,也就别装什么纯洁少年郎了。
他们在中央大道的尽头停下脚步,这里属于村落边缘,比中央的主干道清冷许多,周围少有人走动。
“扑”的一声动静响彻天际,五彩斑斓的色块在上空如花朵般绽放。
海姆达尔抬起头,看到的是霍格莫德近十八点钟的天空,以及占据了整面靛青色幕布的火树银花。同一时刻,四面八方涌来惊喜的尖叫声,人们从狭窄的支路里钻出来,往宽阔的中央大道上跑去。
每个人的脸都被烟火着上了颜色。
此情此景触动了心底的某一根弦,海姆达尔忽然转眼看去,威克多的眼中闪动着醉人的笑意,海姆达尔刚一抬头,他就低头吸住了海姆达尔的嘴唇。轻轻的纠缠着,厮磨着,不带一丝欲念的温存着。
威克多稍稍离开了一些,他温热的气息扑在了海姆达尔的脸上,海姆达尔就淡淡的笑了,五光十色的天空下,绚丽的烟花在他眼中乍然释放。
威克多心头一跳,情不自禁的捧住海姆达尔的脸,从唇角一路细细密密的吻到脸颊,到下巴,再到脖子,他们的头挨在一起,就像交颈的天鹅,依偎在对方怀中享受片刻的脉脉温情。
倏地。
一抹刺眼的白光转瞬即逝,紧接着“砰”的一声。
海姆达尔的肩膀震动了一下。
威克多骤然沉下脸来,揽住他朝闪光的发射处看去。
灌木沙沙抖动了两下,从里面爬出一个满身狼狈的中年男子,长袍上布满了泥点子,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脸上也脏兮兮的,脖子上挂着一台照相机。
踉跄了一下,还不等站稳,那中年男人就一边摇手一边急急说:“很抱歉打扰了你们。”然后揉了揉肩膀,旁若无人的低下头嘀嘀咕咕:“刚才那气氛太完美了,要是能再来一次就好了……”
威克多的脸更黑了几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