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早朝的时间快到了!”
周仁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心里想这每天四点起床还真麻烦,于是嘴里说道“吩咐下去,就说今天的早朝取消了。”说完又要接着睡。黄四维轻声提醒道“王爷,要是平日里早朝取消也罢,不过今日是卢象升老大人的后人进京谢恩的日子!礼部早就安排好了的,要不老奴这就去和礼部说声日期延
后?”
周仁远一听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说道“不要去说了,今日的早朝照常进行。你去给我打桶热水来,放在书房外的院子里。”周仁远趁着黄四维去抬热水的时间,盘腿坐在床上冥想了片刻,觉得精神有些回复。然后穿着短衣来到院子里舞起剑来,只见剑光闪闪,人影飘忽,宫里早起的
太监和宫女都停了手里的活张望起来。
周仁远舞了两炷香的时间,身上冒出汗来,便脱掉短衣精赤着上身,用热水擦了起来。
黄四维赶紧阻止道“啊哟喂,我的爷,这早上天气凉,可别冻坏了您的万金之躯!”
周仁远笑道“不要大惊小怪的,我在王府的时候早上都用凉水擦呢!”
等擦拭完毕,周仁远觉得一身轻松,便穿上短衣,回到御书房,黄四维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朝服。
他吃完早饭,顺便想去看看张嫣。来到慈庆宫,只见大门紧闭,门外站着的还是昨天的宫女,宫女禀报他说张嫣还没起来。周仁远于是笑笑离开了。
周仁远便走去大殿,原先皇帝上朝都是要坐龙辇的。一来他还不是皇帝,二来他认为与其坐辇或者轿子,还不如走着去。就当锻炼身体了。
来到大殿,群臣已经在那里等候,大家躬身拜道“臣等参见殿下。”周仁远坐在龙椅边上的绣墩上说道“大家免礼,今天有件大事,就是要为殉国的卢象升总督建立一座忠烈祠,还有为他的幸存的家人抚恤一番,礼部和兵部可有结
果了?”
黄道周和洪承畴出列道“在隆武皇帝在位时,已经加封卢象升为太子太师,兵部尚书,这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
周仁远沉思片刻道“这还不够,听说他的家人基本都抵抗满清殉国了,应该给卢总督再加个谥号以示尊崇。我这里有个选择,赐‘忠肃’怎么样?”
孙承宗点头道“‘忠肃’很贴切,卢象升一身忠于大明,为人又清廉耿直,当得忠肃二字。”
群臣一听孙传宗赞同周仁远的提议,纷纷点头同意。
周仁远又问道“听说卢总督一家只幸存了一个弟弟,他人在哪里?”
黄道周回答道“启禀殿下,他的弟弟卢象晋就在殿外等候,他专程进京谢恩的。”
“哦!”周仁远一听,赶紧从殿上走下来,边走边说道“你们随我去迎接一下。”
群臣纷纷侧目,心里想这份荣宠也太高了吧,不过还是跟在周仁远身后来到殿外。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穿袈裟的中年和尚,
众人心里都很诧异。
周仁远心里也很诧异,忙问道“敢问你就是卢象晋?卢象升的弟弟?”
中年和尚没想到这么多人会出门迎接,练吗稽首道“贫僧俗名卢象晋,法号空明。”黄道周解释道“鞑子打下江南后,卢总督的三位叔叔全部在新桥战死,三个堂弟象观,象同,象坤在荆溪殉国,只幸存了这位象晋先生。隆武政权被灭后,他就出
家为僧了!”、
周仁远和群臣听了一阵唏嘘,而卢象晋虽已出家,但是听了黄道周说起往事,虽然只是片言只语,这其中的苦楚和磨难只有自己体会,当即默默留下两行热泪。
周仁远赶紧劝慰道“大师不必伤怀,你们卢家满门忠烈。我大明的朝廷和百姓是不会忘记你们的忠烈的。来,请随我进殿!”众人再次进入大殿,周仁远回到座位上对群臣说道“刚才听了黄大人的话,我的内心很是不平静。忠肃公一家实为我大明的表率,所以我有个提议,除了卢总督进
入忠烈祠外,还要把殉国的卢家所有人也进入忠烈祠。”
然后问卢象晋道“大师可愿意还俗?朝廷可以给你一个官职。”
卢象晋摇头道“卢家已经没有人了,贫僧只愿常伴亲人墓旁,诵佛念经,以度余生。”
周仁远听了心里有些心酸,当即点头道“我也不勉强你,这样吧,就在忠烈祠旁建坐寺庙,大师你当主持,也好让你的亲人常受百姓香火之情。”
卢象晋感动道“多谢殿下成全,贫僧代卢家已故之人谢谢朝廷的恩宠!”
卢象晋退下后,群臣一片赞美之词,恭维周仁远英明仁慈,周仁远听了心里也有些飘飘然。
这时,大殿外突然想起了巨大的鼓声。
“出了什么事?怎么有这么大的鼓声?”周仁远站起身问道。
只见邢飞急急忙忙跑进来,满头大汗道“不好了,有人敲响了皇宫外的登闻鼓!”
“什么?登闻鼓?”周仁远脸色一变,这登闻鼓只有人遇到天大的冤情才会被敲响,而子大明太祖建国以来,登闻鼓还从未被敲响过。周仁远大怒道“快去叫锦衣卫把敲鼓的人给本王带来!”刚才的大好心情顿时变得很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