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微臣怎么好坏了礼数?”
朱慈焕听了不再言语,低头喝起了闷酒,气氛有些怪异。周仁远急忙举起杯说道“胡老先生,慈焕与您感情深厚。既然他这么说,你也不用勉强,就称呼他为元儿吧。这说明慈焕不是忘本之人,来,来,为了今日重逢,
喝一杯!”
胡真尴尬地举起杯道“殿下说的极是,来,喝!”
四人在怪异的气氛中用完了晚饭后,胡真悄悄拉着胡娇莲去了后院,正堂里面只留下周仁远和朱慈焕二人。
“慈焕,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周仁远打破沉默道。
“四叔,您是不是这次要把侄儿带回金陵?”朱慈焕反问道。
“怎么?你不想回去,不想见你的兄长,姐姐和弟弟妹妹?”周仁远很惊讶。“我想见他们!无数次在梦里,我经常能梦见他们,还有父皇和皇后,贵妃娘娘,可是我却快记不起我母妃的样子了?”朱慈焕失落道。他的生母是最受崇祯宠爱
的田贵妃,田贵妃去世的时候,朱慈焕才九岁。
“嗯,那你为何不去金陵找我们?”周仁远问道。朱慈焕沉默片刻道“去了又如何?还是要住在四面高墙的皇宫之内,可是已经没有了父皇和母妃。然后成人后,被封到一个地方做藩王,继续被四面高墙给围住,整天读书吗?一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才能见上一次皇兄,皇姐和慈炯昭仁?等皇姐出嫁了,慈炯再被封做藩王,皇宫里还有谁?到时我一辈子都怕见不到慈炯和皇
姐了,再等到昭仁出嫁,我们兄弟姐妹虽同在大明,可是却相见无期。”
周仁远被朱慈焕的连珠炮式的发问给整蒙圈了,口吃道“慈焕,你———你———”朱慈焕苦笑道“四叔,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经过这么些年在民间生活,侄儿才明白亲情的可贵。可是皇家没有亲情,也许在皇宫里的童年生活是美好的,快乐的
。可是长大后,兄弟姐妹各奔东西,老死不能互相往来,这哪里还有亲情。还比不上平凡人家,想见谁就见谁,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来的自由呢。”周仁远恍然大悟,在封建制度下,皇帝对各地藩王控制的极其严格,不怕你花天酒地,胡作非为。就怕你和其他藩王互相往来,因为皇帝深怕藩王互相勾结,起
兵做乱,威胁皇帝的地位。就算是亲兄弟,不奉诏不得入京,更别说你想去哪个藩王那里窜门走动了。朱慈焕先没了母亲,再没了父亲。他不像朱慈烺,朱嫩娖,朱慈炯和昭仁都是周皇后所生,所以想法特别多。尤其这两年随着年纪的增长,熟读史书,开始懂得宫廷的黑暗。尤其是朱慈烺登上皇位后,他便不想再去金陵。因为他担心,一旦去认亲,不久就会被远远的离开金陵到哪个地方当一名藩王。他宁愿就和胡家父
女一起生活,过些年娶了胡娇莲,平平淡淡地过完这辈子。周仁远开始理解朱慈焕的想法了,对朱慈焕来说自由最可贵。于是说道“慈焕,四叔能理解你的想法,真的。如果你确实不想去金陵,四叔尊重你的决定。不过我
来问你,将来你靠什么生活?”
朱慈焕惊喜道“真的吗?我可以不去金陵?”然后接着说道“我可以去当私塾先生啊。不瞒四叔,我义父说等到了明年我十六岁就可以去当私塾先生了。”
周仁远说道“可是你要知道当私塾先生收入微薄,这可比你在皇宫内的日子差远了。”朱慈焕苦笑道“四叔,日子艰苦能有我颠沛流离的日子苦吗?能有天下大多数贫苦百姓的日子苦吗?慈焕曾亲眼见到多少大明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不愿做
一个藩王,我没有能力像您一样南征北战,我只愿意做个普通的教书先生,为大明的子孙后代尽一点微薄之力的同时能为我义父养老送终。”周仁远肃然起敬,眼睛有些湿润道“没想到啊,慈焕,你还真是长大了!四叔很欣慰啊!你就和你义父一家好好生活吧,皇上那儿我会为你述说的,不会让你去当
藩王的。”
朱慈焕躬身道“多谢四叔成全侄儿!”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能说动朱慈烺的,只有周仁远。
周仁远向胡家父女告辞后,胡真对朱慈焕说道“元儿,你不后悔?”朱慈焕朗声道“元儿绝不后悔今日的决定。”胡真抹了抹泪道“真是个好孩子。”胡娇莲则拉着朱慈焕的手幸福地说道“元哥,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