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尽管把二姐姐放出来吧,锦儿再也不会多说一个字。”说完这一番话后,谢小桃便是及时闭上了嘴巴,真的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如今在侍郎府里,能被苏绍看中的女儿只有两个,一个嫡出的苏婉怡,一个就是庶出的谢小桃,虽然前者身份尊贵,但论影响力远远没有后者来得强烈,更何况也只有后者才能真正得到皇上的信任。不管出于真心还是假意,是关系还是利用,于情于理苏绍都不会为了一个不争气的庶出而得罪谢小桃。更何况,谢小桃方才也明确表示了绿屏这辈子恐怕都站不起来了。
苏绍当即冷下了脸,“那丫头是反了不成吗?自己做错了事,还觉得有理,还觉得理直气壮了不成?”
这样大的火气连坐在一旁的陈玉珍都被吓了一跳,“老爷,云绣那丫头不懂人事,这您也是知道的,又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毕竟杨柳死得早,自她死后,就没有人再教导她了。”
苏绍恨恨地哼了一声,“如果杨柳还在的话,只怕比现在的情况更为糟糕!”
惶恐苏绍会给自己扣上一个“平日里疏于管教子女”的罪名,陈玉珍连忙劝说道:“其实云绣那丫头也是……唉,罢了,不说了。老爷,今天是柳儿妹妹进门的日子,您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件小事而影响了心情。像这种芝麻大的小事,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
“你打算如何处理?就这么一直淡着?是不是云绣一直不肯认错,你就打算这样一直关着她?”苏绍的语气仍是很不客气。
陈玉珍听得很是心痛,结合之前他们在私底下谈论过的事情,她就已经猜出这一次苏绍其实是有打算把苏云绣送给太傅赵大人当续弦。“哪有一直不管的道理?我这不也是打算等着把柳儿妹妹安置好了,再去过问这件事的么。相信过去了这么久,云绣那丫头也已经有了悔改之意。”说话间,她将视线重新转移到了谢小桃黯然神伤的脸上,“锦儿,既然是你二姐姐做错了事情,那今天我就叫她当着大伙的面给你赔个礼,道个歉。你就当做她是在给绿屏道歉的,也就别再追究她的过错了,好吗?”
其实,陈玉珍也明白要一向自恃清高的苏云绣给一个身份卑微的贱婢道歉比登天还难,所以她才选择了这样一种折中的方式。只是,这样的做法与她的想法相悖。她原本是打算以这件事为借口,好好关苏云绣一段时间的,却不想苏绍突然会问起来。
当家主母都已经发话了,谢小桃还能再说些什么呢?“一切全都听母亲的,只要二姐姐是真心悔改的,锦儿真的不会再计较什么,毕竟我们是姐妹。”
陈玉珍点了点头,当即吩咐下人去绣禾居将苏云绣请了过来。
没有人知道,在看见陈玉珍命人请苏云绣过来的时候,苏云绣有多开心,以为自己又可以开开心心在阳光底下生活了,却不想竟然会被要求当众给谢小桃赔不是,听见那样过分的要求,她的心情一下子从天上跌落至了谷底,整张脸上再也没有好看的笑容。
“云绣,既是做错了事,就该诚心改过!”不待苏云绣拒绝,苏绍当即下令道。
苏云绣身形一颤,明显能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她心惶惶不安,反复掂量了许久,那股傲气最终还是败给了苏绍的威严,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给谢小桃道了一个歉。
重新站直身子的时候,苏云绣的眼眶明显变红了,隐隐透出了些许的晶莹,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却是无法勾起谢小桃半点同情心。在谢小桃看来,这种人就是自作自受,如果不是处处想着迫害别人,又怎么可能会落到当众出丑的田地?
苏云绣,这一次就且暂时放过你一马,谢小桃默默地说,却仍是能清清楚楚记得苏云绣说过的话,苏云绣说过:“咱们走着瞧,谁下场悲惨还不一定呢!说不定到时候会有人抬着八抬大轿风风光光来迎娶我,而你就一直要背着生母水性杨花的恶名,低着头生活!”
说实话,谢小桃真的是有些好奇会有什么人肯抬着八抬大轿来迎娶那个如悍妇一般的苏云绣。正是因为如此,她才那么爽快便答应暂时放其一马。
此时此刻的谢小桃已然做好了看一场好戏的准备,便是重新将头抬了起来,不想竟是对上了一双眼睛,是一双很是好看的凤眼,正是那位新姨娘秦柳儿,而对方只是嫣然一笑,便是转过了头。
不知为何,谢小桃总觉得秦柳儿笑得很有深意,好像无底洞,叫人一下子看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