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音中满是忏悔的意味。
这一句话倒是叫众人有些听不懂了,可见连翘那般悔恨的痛苦模样,不得不叫储沂轩又一次变得开始紧张了,“什么意思?发生什么事情了?”
只专注地沉浸在痛恨自己当中的连翘根本没有听见储沂轩的问话,就那么呆呆地跌坐在原地,任由泪水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阿夏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将事实说出来了,僵硬地站在原地,不言不语。
长东在一旁看着,既然两个女人都没有打算开口,那就由他来解释好了。想着,他走到储沂轩面前,一下子便跪了下去,“主子,是属下不好。白天的时候,属下见着苏四小姐一直昏迷不醒,便擅作主张的把地龙前辈请了过去,后来地龙前辈的医治结果是苏四小姐染了瘟疫,于是我们就给她喂了一些药……”
“啊?”天风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确定的用眼睛在整间房间里四处寻觅,最终在角落里找到了地龙的踪影,“老头子,长东说的可是实话?”
地龙很是为难地点了点头,“嗯……”
天风立刻对地龙动起了手,“糊涂啊,你不好好呆在房间里研究用毒,跑到这里给苏四小姐医治哪门子啊?”很久很久以前,她与地龙跟随师父学习医术,那时候的地龙可以说是一个奇才,可惜后来偏偏对用毒情有独钟,数十年来一直都专心于此,虽然还可以去治病救人,但又如何能够熟练得过天风呢?更何况,有些疾病不是说诊断出了症状,就可以随随便便对症下药的。
地龙无话可说,原本他只是想帮谢小桃一把,不想竟然是好心办错了事。只是没有人知道,在白天的时候,他给谢小桃所配制的药材不过是一个三四岁孩子的用量,当时他也是因为注意到了谢小桃的脉象比寻常人要虚弱很多,所以才不敢用猛量,然而错了就是错了,现在说再多也是徒劳。
听见天风一句接着一句的责备,长东便觉愧疚难当,“前辈也别怪罪地龙前辈,一切都是长东的错,是长东擅作主张!”
这个时候,阿夏也是跪在了长东的身边,对着储沂轩道:“爷,这其中也有奴婢的责任……”
看着他们一个个极力想要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原本储沂轩是该为此而感到欣慰的,但想到他们就这样不负责任的将谢小桃往鬼门关又推了一步,心中顿时腾起一片怒火。
就在储沂轩正欲发作之际,还是太子及时察觉,及时开口将话题岔开,“先别说这么多了,还是再看看苏四小姐的情况吧!”他看向天风,“烦请前辈再帮苏四小姐好好瞧瞧。”
天风自然是责无旁贷,重新走回到床榻边上,又一次开始为谢小桃进行诊脉。经过一番长时间的号脉以后,已经悬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有理由落了下来,“还好,苏四小姐并没有被药物打扰到,只是,我们需要尽快找一些药性温和的药材才是。”如今谢小桃的状况,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再耽误的了。
“药性温和的药材该去哪里找?”储沂轩赶忙问。
“属下去库房看看。”说着,天风迈开步子,朝着外面走去。前段时间,消耗最多的便是那些可以用来医治瘟疫的药材,但对于那些药性温和的药材,则是很少会用到,说不定会有剩余。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天风回来复命,“王爷,药材是有的,大约可以用上两天……”天风老老实实回答,然而话却是只说了一半,办事戛然而止了。那些所谓的猛药在医治瘟疫时,也是需要很漫长的一段时间才能够叫病人的病情有好转。可如今谢小桃的身体只能够承受药性温和的,那药效自然又是降低了不少,只怕治好需要更长久的时间。如果药材只够用两天的话,肯定起不到什么效果。
对方的话虽然没有严明,但储沂轩却是完全理解,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本王知道了。天风,苏四小姐就交给你了,务必给本王医治好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他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语气却是比之前更为铿锵,“至于药材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说完这句话后,他便是朝着床榻走了过去,紧紧攥住了谢小桃的手,那是一只冰冷得几乎没有任何温度的手,冰冷得立刻触动了他心底最为柔软的一片地方。苏云锦,你要好起来,本王命令你,一定要好起来!
注视着储沂轩那般沉默的背影,阿夏和长东没有多言,缓步走了出去,自觉地跪在了院子里。
半个时辰后,储沂轩总算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下子便看见了那显然已经跪了多时的两人,却是连瞧都不曾瞧上一眼,就那么沉默地离开了,看来他真的是生气了,全因为他们私自给谢小桃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