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唇相讥,“行为不检点?可有证据?”
那名女人沉默了,这种事的确是没有什么证据,而且就算是有,也不可能随便就叫一个外人知道吧?
“同样都为女人,你应该明白用行为不检点来形容女人的严重性,特别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秦楚衣又道,态度比之前更为强硬了,“这就等同于蓄意污蔑。你这样毁坏一个女子的清白,到底是存了什么歹毒的心思啊?”
声音落下,不但是那女人,就连迅速追过来的谢小桃也是愣了一愣,完全没有料想到一向娇弱的秦楚衣会说出这般强势的话。谢小桃侧头,偷偷看了秦楚衣一眼,在那张如花的容貌上看见的是坚定与压迫,这样的神情是寻常根本就看不到的。说实话,相比较平日里的那个温婉可人的秦楚衣来说,她更喜欢现在的这个,有血有肉的,感觉尤为丰满。“好了,先别说这么多了,先把人扶起来再说吧。”说完,谢小桃便蹲下身子,去搀扶趴在地上的满身污浊的新娘子。
秦楚衣和琅少也去帮忙,几人合力将新娘子从地上扶了起来。
看着已经哭成了泪人的新娘子,秦楚衣的心头闪过了一丝不忍,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男方要把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退回去?甚至是冷眼旁观地看着其被百姓欺凌,而不闻不问。当然,除了疼惜之外,更多的还有愤怒!秦楚衣她不明白这个世上要有退轿这种事,也不明白为什么男方不满意就可以随便退亲!这是对女人的不尊重!
想及至此,秦楚衣便是抓起了女人的手,才发现对方的手早已冰冷得可怕。她的心里再一次被疼惜沾满,心疼地注视着对方,暗自感慨着: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一定很难受吧?想着,便是向女子询问,“姑娘,你还好吗?”柔柔的声音里满是关切的意味,与刚刚的强势判若两人。
这样的关心带给新娘子温暖,却是不足以抚平退轿这件事带给她的创伤。她紧紧咬住了下唇,久久不语,然后才缓缓地摇了摇头,动作迟缓且僵硬,“能不能送我回家?”现在,她不想再去争辩什么,只想尽早回家,回去,躲起来,再也不要去见任何人。
秦楚衣还想要再继续问些什么,但看见女人苍白的小脸后便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半个时辰后,三人将新娘子带回了她的家。女人的家坐落于邻村西霞村的偏僻地方,是最靠近落霞山的一处农家小院,也是整个村子里最为破败的一处院子,破旧的程度已经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了。走至门前,新娘子并没有踏进去,而是选择停在原地。这样奇怪的动作惹起了三人的疑惑。
琅少试探着问:“姑娘,你怎么了?为何迟迟不进去?”
怎料,在听完这句话后,新娘子竟然是红了眼眶,哽咽地摇了摇头,“不,我不能进去……”
“这是为何?”琅少听不明白。
谢小桃却道:“是不是害怕被家里人说?”
新娘子还是摇头,低声啜泣了许久才开口解释道:“屋子里还有我的奶奶,她年事已高,身体又差,实在受不起刺激。我怕就这样进去……”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声音也是因为悲伤而变得颤抖起来。
秦楚衣轻轻拍打着对方的背脊,柔声宽慰道:“不怕的,相信你奶奶一定会体谅你的。”每次当她闯祸的时候,太妃总是会宽恕她,她想女子的奶奶也会如太妃一般慈祥,“再说了,不过是被退了亲而已,以后还是可以选户好人家嫁了的。”虽然知道这种事几乎很难发生,但秦楚衣深信这样好看的女子定然会有那么一个人好好疼爱的。
新娘子掩面而泣,“没用的……”她挣扎了半晌儿,才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来,“试问一下,谁会娶一个已经被人糟蹋了的残花败柳?”
“啊?”三人忍不住一阵唏嘘,却是想不通这句残花败柳源自哪般。他们虽然与女子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还是不能将其与那些行为不检点的女人联系起来。
新娘子的眼神渐渐暗淡了下去,凝视着远处,神情呆滞,足可见她有多么的绝望,“因为我已经被陈玉寒糟蹋了……”陈玉寒就是新郎官的名讳,原来花轿被提早一个时辰送进了陈府,因为没有到吉时,所以新娘子就被安排在偏间休息,也就是那个时候,新郎官陈玉寒出现了,称她是他明媒正娶的新娘,想要提早洞房。
新娘子执拗不过他,只得同意他这种在拜堂前就洞房的无理要求。只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转日新郎官会拿着没有落红的帕子质疑她的不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