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婉怡她们离开了,宝琴立马跑到了床边,向着苏莫氏询问情况,“夫人,您怎么样?”
苏莫氏只是被呛了几口粥,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舒服,见着宝琴红起了眼眶,便是微微一笑,“放心好了,我没事。婉怡那孩子虽然任性了些,但至少……”她想说,但至少还能分清楚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可惜还没等说出来,一口鲜血就从嘴巴里喷了出来,溅得床上、地上哪哪都是。
“夫人……”这下,宝琴的眼泪终于是落了下来,“夫人,您怎么了?”
“我没事……”苏莫氏宽慰道,声音还没落下,又呕出一口血,溅在锦被上,绽放成一朵红艳艳的花,妖娆且诡异,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那开在地府的曼陀罗。
“夫人,我去给你请大夫!”宝琴用袖子胡乱摸了把鼻涕眼泪,正欲起身去帮苏莫氏请大夫,却是被对方拦下。
苏莫氏觉得自己大限将至,不愿意再浪费时间,道:“没用的,不要去请大夫,去……去把四小姐请过来……”
听闻此言,宝琴适才想到了谢小桃,那个连死人都能救活的少女,一定有办法医治她家夫人。想到这里,哭得红肿不堪的双眼立刻变得明亮起来,“好,夫人您等着,奴婢这就去找四小姐。”还没等声音完全落下,人便是已经向着门外跑了出去。
……
宝琴跑到花槿阁的时候,谢小桃正捧着一本书细细的读着,模样专注且美好,好似一幅漂亮的山水画,然而,心急如焚的宝琴并没有时间欣赏。只见,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张小脸早已经被泪水淹没得辨认不出来本来的模样了。
绿屏一惊,不明白宝琴是何缘故对她家小姐行此大礼的。
“四小姐,救救我家夫人吧!”宝琴哭道,然后向谢小桃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谢小桃微微皱起了眉头,不作犹豫地站起身子,跟着宝琴向着花槿阁跑去。
而绿屏也没有闲着,在她们离开后,连忙摘下挂在脖子上的钥匙,踩了凳子,去拿柜子上的盒子,打开锁,取出了一个画轴,不过和其他的画轴不同的是它的里面是空的,是谢小桃用来藏银针,艾草等行医所用的工具的。
绿屏把画轴藏进袖笼中,以最快的速度将房间恢复成了原样,又从梳妆台里抓起了两个瓷瓶,适才向着门外跑去。整套动作看似复杂,其实也只不过是用了短短半盏茶的功夫,看得出是平时谢小桃刻意训练过的结果。
在一切整理妥帖以后,绿屏便是一路小跑着追了过去。
她们赶到的时候,苏莫氏早已经陷入了昏迷,谢小桃没有迟疑地朝着床榻走去,抓起对方的手腕,开始诊脉。
宝琴在一旁看着,整颗心都悬在了苏莫氏的身上,默默地在心里念着:夫人您可一定不能有事啊,您要是出了事,叫少爷怎么办?
过了很久,谢小桃终于是把手从苏莫氏的脉上移开了,紧锁着的眉头却是没有一点舒展的迹象。
宝琴赶忙上前问:“四小姐,我家夫人怎么样了?”
谢小桃没有回答,但那双紧紧纠结在一起的眉已然说明了答案。
“夫人到底是怎么样了?”宝琴又追问了一遍,一定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否则就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谢小桃看向宝琴,樱桃小口微微张开,沉了片刻,最终还是无法去面对宝琴。她对绿屏吩咐道:“绿屏,把药给我。”
绿屏便是听话地走上前来,把自己带来的两瓶药全都交给了谢小桃。这两瓶药是谢小桃亲自配制出来的,单独拿出来看不出来什么效果,但如果两者一块服用,却是可以叫重伤之人保住性命。
谢小桃打开瓶塞,从中分别倒出了一颗药丸,塞进了苏莫氏的嘴里。
这样的举动被宝琴看在了眼中,使得原本灰暗的眸子恢复了些许的光亮。她擦了擦眼泪,“四小姐,是不是我家夫人没事了?”
谢小桃看了看她,看见的是一张写满了忠诚的脸,那样的忠心耿耿,叫她无法去欺骗对方。谢小桃摇了摇头,“抱歉,我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
“轰隆——”
一声响雷自宝琴的脑海里炸响,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直震得她的耳朵嗡嗡作响。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了谢小桃的嘴巴在动,似乎是在对自己说着什么,但至于是什么样的内容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徘徊在耳畔的杂声终于是缓缓褪去了,可才压制下去没多久的泪水再一次地决堤,晶莹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她痛苦地垂下了眼帘,一个劲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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