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人凤接着道:“杜先生,谭智文的上海特别行动队归我直属领导,能不能借一地方,我要和谭智文布置一下工作。”
杜月笙忙站起,邀请万里浪和自己到另一会客室少叙。
待两人走后,毛人凤看着谭智文道:“叶老弟,我感谢你为我们军统所做出的巨大努力,让我毛某人也跟着沾光,再次表示感谢。”
谭智文连忙谦逊,说这都是戴老板和毛秘书长的支持和信任,还得益于杜先生的大力协助,自己只不过是为民族抗日大业贡献一份微薄的力量而已。
毛人凤轻易不露声色,听见谭智文如此谦逊,也不觉露出了一丝笑容:“叶老弟,有个重要的秘密情报我要告诉你。昨天,我刚到香港,万里浪已经先你一步找到了我,向我陈述了他一个大胆的设想。”
“我经过向戴老板请求,戴老板已经同意了万里浪的方案。今天告诉你这个绝密情况,其实也出于我的一番私心,我不想我属下的特别行动队遭到什么损失。”
谭智文大为吃惊,不知道毛人凤说的是什么意思。
毛人凤踌躇再三,告诉谭智文:“万里浪在袭击军火库中的才能已经得到戴老板的青睐,万里浪更具有勃勃雄心,他提出了一份大胆的计划。”
“万里浪建议戴老板批准他假装投靠76,逐步取得76号的信任,伺机取得76号的实际控制权,从而从76号内部彻底摧毁76号,以绝军统后患。”
毛人凤阴沉着脸说道:“这个计划的关键就在于万里浪如何取得76号的信任,这必然要以给76号提供军统的绝密情报作为代价,为此,军统在上海的各个组织极有可能会遭到重大牺牲,甚至彻底的破坏。”
“我本不同意这个方案,无奈我是代表戴老板而来,不能隐瞒这个方案,因此,上报给了戴老板,没想到戴老板只思考了一个多小时,便回电答复我,同意实施万里浪的可怕计划。”
毛人凤看了一眼谭智文:“此事要绝对保密,连军统上海站的陈恭澍站长也不能知晓。你也要装作不知情,从今以后,既不要干涉万里浪的行动,也不要参与他所做的一切,只要你的特别行动队力量不受损失,即使军统上海站遭受重创,也可迅速恢复元气。”
“对了,你和我的联络,常规业务可以呈报陈恭澍,有些绝密的行动,从今天开始只能用我们单独联系的电台和密码,千万不能让万里浪察觉军统在上海站还有秘密电台。不然,万一他拿你作为牺牲品,我也无可奈何,毕竟这是戴老板亲自批准的。”
谭智文默不作声,心中思绪万千,既感叹万里浪的毒辣和胆识,也因为戴笠亲自批准这一绝密的相当于自杀的计划而心中充满了伤感,要不是毛人凤单独面授机宜,或许自己和特别行动队,不知在何时就成了万里浪的枪下之鬼了。
此时的谭智文,对万里浪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感。在毛人凤告辞返回重庆时,谭智文推说身体不舒服,要留香港几天治疗,不愿和万里浪同行回到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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