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陆家就搬到了法租界的吕班路。
最有可能下手的地方,一是圣伯多禄教堂,因为陆家搬到吕班路后,信教的陆伯鸿就成了圣伯多禄教堂的教友,每周必去做礼拜;二是新普育堂,陆伯鸿常不定期地去做善事。
谭智文把六人分成两组,他和许力各带一组前往圣伯多禄教堂,却发现没机会下手,因为在陆伯鸿到达后,吴世宝必率人对教堂内人检查,遇有不认识之人必搜身,而别人也惧吴世宝的名头,不敢有丝毫反抗。
如果刺杀小组进入,那武器根本带不进,所以谭智文最终取消了这个方案。
在新普育堂下手倒是绝好的机会,那里聚集了大量的难民,混杂其间,有的是机会,可是问题也出在那,如果在那动手,势必会伤及许多无辜。
如此一来,虽然能干掉陆伯鸿,自己队员可能所受的损失不算,伤及许多难民,加上又是陆伯鸿正在做善事,可能会给锄奸行动带来负面效果,谭智文最终还是否决了这个方案。
看着桌上大家分别对陆伯鸿行踪的情况报告,一个细节映入了谭智文的眼帘:陆伯鸿每次离家出门时,在上车的时候,有个习惯在车门口站一会,回头向楼上阳台上看望着他的女儿挥手告别。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秒钟,但那对于刺杀来说却是一个绝佳的良机。
更妙的是,当他前去新普育堂做善事时,除了吴世宝坐在车里,其他保镖不象平时出门一样,而是忙着从寓所中帮陆伯鸿搬一些食品和生活用品放在车上,那时更是最佳刺杀机会,最终方案就此确定。
谭智文一行来到上海已经十多天了,第二天一早,谭智文撕下一张日历,看着1937年12月30日那一页,抽了一枝烟,带着刺杀小组直接向吕班路陆家而去。
吕班路陆家门口便是上海震旦大学,谭智文带着小组成员刘三化妆成黄包车夫在学校门口等候载客,许力和李强两人装成在路边卖桔子的小贩。
七时许,只见两辆汽车开到了陆家门口,司机按了两下喇叭,吴世宝带着五名保镖走出了院子。
四处张望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吴世宝做了个手势,一个保镖跑回院子去上楼请陆件鸿,另外四人则忙着从院子角落处一个仓库内往小车上搬运物品。
陆伯鸿象往常一样,在接到保镖安全的信号后,慢慢从院子中踱了出来。
许力和李强正准备上前动手,突然谭智文拉着黄包车飞速过来,低声喝令情况有变,暂停行动。
原来在拐角处,谭智文看见一个年轻人也同时站了起来,在站起的一霎那间,一阵风吹起了他衣角,谭智文发现他腰带上别着一把闪亮的尖刀。谭智文诧异于那年轻人敏捷的步伐,更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股冷冷的杀气。
谭智文迅速作出了判断,那个年轻人可能也是刺杀陆伯鸿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极有可能是军统上海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