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问广济,“焚化了?”
“是,大师早前就交代过,圆寂之后就地焚化,骨灰就洒在皇陵下。”广济合掌念了声“阿弥陀佛”,并未细说。
陆晚点了点头,也不多问,老和尚既然连这些都交代了,那其他的必定也安排得好好的,他说过要让外公留下的那个匣子跟他一起入土,一把火烧了,倒也干净。
在屋子里慢慢转了一圈儿,陆晚坐上炕头,泡了一壶茶,倒了一杯放到老和尚惯常坐的地方,又合掌行了一礼,这才朝广济点了点头,从禅房退出来。
卫掣长身站在观音殿后门,远远看见陆晚出了禅房,大步走上去,低头看着陆晚,认真地观察了片刻,才绷着脸朝寂悟点了点头,看着陆晚,柔声询问道:“我送你下山?”
当着广济的面,陆晚被卫掣看得一阵不自在,原本那点忧伤也被冲淡了,转头朝广济道了声谢,这才跟卫掣并肩出了开元寺。
直到出了开元寺大门,陆晚才拉住卫掣,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个匣子,大师应该让人焚化了。”
卫掣顿住脚步,往下走了两步,牵着陆晚的手,沉吟着摇了摇头:“不一定,开元寺若是真有人盯着,这件事广济就做不了主,除非大师圆寂前就焚化了。”
陆晚点了点头,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仿佛突然间心就安稳了,低头看着卫掣布满茧子的手,手指摩挲上去,低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功夫的?”
女子柔软纤细的手指落在掌心,麻麻痒痒的,让人止不住心软欢喜,卫掣目光发亮地看着陆晚,声音异常温柔,心情极好地答着陆晚的话:“我三岁上的山,五岁才开始跟着师父学功夫,十岁以后就常年在军营了,师父也在军营里住了几年。我十五岁的时候师父才回山里。”
“你一个人?”陆晚轻轻吸了口气,听着卫掣异常温和的声音,不知为何就生出些心疼来,将手放进卫掣的掌心里,任由卫掣握着,另一只手点着卫掣的胳膊,近乎呢喃地问,“那时候你那么点儿大,王爷王妃怎么也舍得让你去山上?”
“这不算什么,卫家的几辈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卫掣握着陆晚的手指,心底汪满了柔软,情不自禁地伸手摩挲着陆晚的眸子,不怎么在乎地笑道,“那时候不止我一个,还有陈平他们。他们比我先几年进山,功夫也比我好。”
陆晚仰头看着卫掣,好奇地问:“那你长这么大,除了在山里,就是在军营里,别的地方都没去过?”
“也不是,”卫掣往前站了半步,将陆晚拢进自己身影里,手指落在陆晚白皙的脸颊上,克制地抚过,替陆晚理了理落在耳旁的发丝,极有耐心地解释道,“行军打仗也不能光在军营里。用兵只是其中一种手段,有时候光靠行兵布局不行,也得用其他的法子。我不在军营地时候也会去其他地方。陇西一带我都去过,以后我带你去南越看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