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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四艘大船上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显然也是他的创见,还深得平托的认同。
第一次试航只用了压舱石,加上水密舱,船只吃水显然不深,无非是观察船只的平衡性特别是将船上重物挪来挪去的平衡性下,虽然已经使用了沉重、加长的龙骨,再加上来自后世的精密仪器,船只在物理上的对称性没有问题,但还是要在试航后才能发现问题。
第二次试航,则是满载一个大营的士兵、装备、一个月的粮草,吃水立时就达到了预计的三米,船只的稳定性显然更强,就看操控性如何了。
船只也是用了方向舵,这是一个用上了滑轮的复杂装置,用其来转向比明军惯用的尾舵方便多了。
为了为防万一,他还是加了尾舵,同样也用上了滑轮装置,不过平时不用罢了。
第一次试航他们只跑了一百里,这一次则准备直接跑到下游的千里之外的阿瓦城!
时下北风刚起,正是检验士兵们这一年成果的时候。
第一次试航时王定藩亲自测试过,在顺风、顺流的情况下,这样的大船可以以时速四十里左右航行,一昼夜几乎就能到了。
“呜......”
在北风的推动下,船只开动了。
船上装载的是郝应锡的那个营,看得出来,张七有将他这个营变成水师的迹象,显然有些不满,张七骂道:“驻防密支那的每个营闲暇时都要在在船上训练,你撅个嘴作甚?”
郝应锡只得尴尬地笑了笑。
当然了,张七也不会将全部希望放在他身上,他已经从以前的少年水手以及各大营里拣拔出四名佼佼者,也就是在操帆、操舵、放炮、学习航海图、经纬度、六分仪、航海钟上的佼佼者。
他们是:
袁成功,十九岁,袁宗第独子;
张珏,十八岁,张德顺独子;
窦骁,十八岁,窦名望幼子;
李丰,十七岁,川西七姓军户后裔。
想要那些年汉话都学得有些费劲的夷人少年掌握这些显然是不现实的,也只能从汉人少年中挑选,这其中又只能在高级将领之后中挑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像袁宗第等人,除了张德顺只是一个伯爵,袁宗第、窦名望(追封)都是公爵,窦名望虽然身前只是侯爵,但以他在李定国军中的地位,娶一个知书识礼的女子不要太容易。
故此,他们的孩子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袁宗第的儿子袁成功或许是一个例外,他的母亲早就死了,袁宗第也一直在转战各地,不过他的几个儿子都死了,顿时起了不让这个幼子继续从军的心思。
于是让他跟着军中的幕僚打理老营和辎重事务,也跟着读书识字,也会打算盘,算是半路出家。
当然了,袁成功的母亲是袁宗第从大户人家抢来的,显然十分聪明,袁成功来到密支那后跟着学了一段时间后竟然跟上了其他三人的进度。
虽然都在这些方面有所长,但又有分别:
袁成功最擅长的是识别风向和操帆;
张珏则是操控火炮;
张七最看重的反而是后两位:
窦骁、李丰都是完整经历了四年学堂学习的,还是毕业后被张七称为“佼佼者”者,在使用六分仪、航海钟、航海图上更为精到,特别是李丰,时下若不是战乱,张七急于让他上位,放在后世他肯定是工科硕士的料。
这也符合正态分布的原理,虽然将领们、官员们的后代一时称雄,但最优者还是出自民间。
这四人,便是张七四艘大船潜在的舰长人选。
当下李丰就在张七这艘船上。
船只往下游航行了一会儿,王定藩就问道:“王爷,按照平托的说法,他们西夷每艘船都有名字,要不我等也取一个?
张七点点头,“那是自然,这一艘就叫兴明号,另外那艘叫盛明号,另外两艘分别叫做护明号、安明号”
王定藩赶紧记下来了,等返航后便将其刻在船身上。
兴明号、盛明号满载后水线以下部位都覆盖了铜片,两艘船耗费的铜材可是不少,几乎占据了蛮莫铜坊出产的一半,另外一半自然都用在火炮上了。
缴获的两艘葡萄牙船只则没有,不过也在船坊进行了大修,清洗船底、填补船缝、修补船舱、甲板等。
说起来论起结构,时下中国船只显然不如西方的,但论起填补船缝这样的秘技,中国人一点也不亚于西方,君不见郑和几次下西洋,并没有多少船只因为船只漏水而出事?
闲话少说,四艘大船受着愈发强劲的北风一昼夜后便抵达了阿瓦城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