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
刘玄初继续说道。
“另据冯万宝所说,张七在建昌时曾收下了一千李国英部降兵,自然都是受了伤的,这厮倒是颇会笼络人心,为了彻底稳住这批人,他竟然亲自为这些人疗伤”
“这还不算,他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些药品,还是极为有效的特效药,有人还看到他用一种连着药水的银针对伤兵进行了注射,还有一些奇特的闻所未闻的白色、褐色药片,圆筒状的药丸”
“事后他说是来自以前大西军中的西夷,很显然他在说谎,西夷时下的医术在下也略知一二,彼等遇到疑难杂症最多的手段就是放血,岂能与我中华煌煌医术可比?”
“但他就是治好了那些伤兵,进而让其死心塌地,据说一段时间张七曾经离开大部队独自一人回到了李国英占据的郝承裔泸沽镇大营,有人还看到一抹光环出现,然后不久他就回来了,还背着大包裹”
“里面装的就是药品”
“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吴三桂也有些目瞪口呆,半晌才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刘玄初沉吟半晌,最终还是将藏在心底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或许大明国祚未尽”
此话一出,就连吴三桂也吓了一大跳。
刘玄初一咬牙,说道:“王爷,时下京畿附近的八旗兵、河南、两湖、两广的绿营兵精锐皆在西南,陕西的精锐也在川西、川东,江南的兵马大部都在防护着浙东明军残部、偏隅于台湾的郑成功”
“若是张七那厮果真有神明护佑,一旦在腾越州大败我军,就再也没有更多的兵马来此了,届时残明收复云南乃至西南也是极有可能的,真若是,川东的明军再遥相呼应,那就......”
吴三桂也似乎有些紧张,他看了看左右,这才意识到周围无人,自己是在书房力,外面除了贴心的家将便更无他人了。
“先生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干脆一并说出来呗”
刘玄初此时显然不想说了。
“晚生实在不能再往下说了,晚生对王爷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但若是再说下去那就......”
吴三桂点点头,“夜色已深,先生就在这里住下吧,本王知道时下本府文书诸务是汪先生在总理,你若是在这里住下,回到外面后在他那里不好看,但经过先生这么一说本王也有所触动”
“若是寻思一夜,又极想与先生畅谈,还要外出寻你岂非误事?放心好了,汪先生那里由本王与他分说就是了”
刘玄初似乎有些感动,脸色也涨得通红,他急切地说道:“晚生豁出去了,有一句话藏在心底许久,王爷如此开诚布公,晚生也不得不赤诚相见”
“哦?先生还有何话?”
“王爷,不是晚生狂妄,汪先生与文书一途自然是举重若轻,不过,在王爷面前晚生不得不说出实话”
“先生直言无妨”
“汪先生之才,除了文书一途,于往来交往之上也有所长,岂非古时苏秦张仪呼?而与军机谋划一途并非所长”
吴三桂一怔,瞬即笑道:“本王知道了”
刘玄初走后,吴三桂顿时脸色一变。
“屏藩!”
霎时一个英挺少年推门走了进来。
此人叫王屏藩,是他的老部下王尚选的儿子,王尚选在与李定国部交战中阵亡,此人武艺高强,不亚于高得杰,与带兵打仗一途也有些心得,当吴三桂将以前的家丁队总管吴国柱提拔为中营参见后便将他升为家丁队总管。
对于辽东老人的后代,他还是十分照顾和信任的。
“将刘玄初杀了,记住了,要干净一些”
王屏藩先是一愣,瞬即便点了点头,回道:“眼下此人被安排在第三进厢房歇息,等会儿末将请他喝酒,将其灌醉,今晚月色明朗,其为文人,最喜吟诗弄月,趁机邀请他进入院内赏月”
“其醉意朦胧之际,必不能辨别东西南北,此时我将进入后院的洞门打开,并引导其进入后院,然后以其酒醉之下调戏王爷家眷之名将其当场击杀”
原来吴三桂虽然将大部分家眷放在昆明,但却对小妾陈圆圆爱不释手,一直带在身边,加上服侍陈圆圆的丫鬟婆子,后院也有不少人,王屏藩的意思显然是刘玄初调戏陈圆圆的丫鬟,自然不敢牵扯到陈圆圆。
吴三桂点点头,对他的处置很是满意,就在王屏藩即将离去之际,吴三桂又叫住了他。
“算了,莫要轻举妄动”
王屏藩不禁愕然,不过吴三桂的话他不敢不听。
“遵命”
王屏藩离开后还关上了房门。
吴三桂跌坐在交椅上,闭上了眼睛。
半晌,他睁开了眼睛。
“这厮说的不错,一个年仅十九岁的少年郎,还是出身于流贼队伍的少年,哪有那么多本事,多半真...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