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七醒来了。
睁眼一看,只见自己身处一间布置的颇为奢华的房舍里,不禁悚然一惊。
“难道自己被俘了?”
瞬即又哑然失笑。
“既然做了俘虏,肯定是在俘虏营,怎会在这里?”
再看时,这是一张用紫檀木支撑的雕花大床,床幔、纱帐、绣花枕头、锦缎背面一应具有,当中一张同样用紫檀木制成的八仙桌,周围一圈雕花圆凳。
窗棂同样雕花镂纹,一抹旭阳从中透入。
房舍里弥漫着药味,上面还放着一个食盒,周围摆着饭菜,显然都没动。
“我得救了”
“不过,这是哪里?又是何人的房舍?难道我军乘胜收复了昆明?不可能,以清军的眼下的实力,在昆明还有至少两万大军的情形下是不会放弃昆明的,就算是李定国亲自领兵攻打也不行”
突然感到口干舌燥,便想起来喝水,刚想坐起来却感到浑身无力,最后还是颓然躺倒了。
“喂......”
刚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虚弱无力。
窗外隐隐有说话声,他急于知道明军眼下的情况,便按照张老实教授的法子调整呼吸,半晌,终于觉得有了些气力。
“喂......”
这次的声音显然被房外的人听到了,只听嘎吱一声房门打开了。
他首先看到的是张九那张稚嫩的脸,身后跟着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丫鬟,张九显然十分高兴,三两步就来到了床边。
“七哥,你总算醒了!”
“水......”
“什么?”
到底是跟着的那丫鬟灵便,马上给他端来了一碗茶,张七端起来一口气便喝下了,示意再来一碗,两碗冷茶饮下后他感觉气力似乎又增加了几分,赶紧抓住张九。
“如何?”
张九笑道:“七哥不如猜上一猜”
张七一把推开他,可惜气力虽然恢复了一些,依旧十分虚弱,他没推开张九,自己却再次跌在床上。
丫鬟笑道:“安神医说公子得了内伤,需要悉心调养才行,这五日除了喝药就是服用参汤,现在看来已大好了,就是没有力气,奴家这就去请安神医过来瞧一瞧”
说完盈盈一笑就离开了。
她嘴里的安神医是一直跟着大西军转战南北的医生,自打张献忠在河南时就跟着了,如今挂着太医院太医的名头实际上在为晋王做事。
半晌,安神医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此时张七在张九的扶持下已经将桌上的饭菜扫了个精光,这气力显然又恢复了几分。
一见安神医旁边那人,张七赶紧就要单膝跪下。
李定国!
李定国笑着将他扶起来,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笑道:“孤若是知晓你是张定国的遗腹子,早就将你弄到王府了,可惜这张老实竟然一直隐瞒到现在,着实可恶!”
“张定国?”
张七满脸疑惑,再看时张老实并不在这里,连张德顺也不在,不过大定营总兵窦名望却在,他心里不禁有些不安。
李定国也是长叹一声。
“老七,我军虽然获胜了,但损失也不小,特别是初伏的左营更是损失惨重,五百精锐如今只剩下三百人了,张德顺力战殉国,张老实也受了重伤,不过你放心,有安神医在,应该问题不大”
“怎么会这样?”
张七脱口而出。
心里还想着,“难道又是一个惨胜?那这里又是怎么一回事?”
李定国也是眉头一紧,正想说点什么,一旁的安神医说道:“殿下,老七大病初愈,还是让老朽为他把把脉”
安神医查看之后先是先是眉头紧皱,接着又面露喜色,弄得众人也是一头雾水。
半晌,安神医笑道:“老七背部受了重击,万幸没有伤到骨头,但铁鞭的劲道却透到了五脏六腑,原本是要调养几个月才能痊愈的,没想到你小子福大命大,你这脉象看似微弱,但与之前又大不同”
李定国还是一脸疑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安神医说道:“按照医理,每个人的脉象虽然大致相同,但细究之下又有不同,轻重缓急、力道都不同,老七是大定营的勇士,以前自然也是强劲有力,但这样的脉象老朽见得多了”
“我大西.....,晋王所辖军士就有不少健儿是如此,但无论如何,脉象如同一口井,一般来说其所容之水都是有限的,想要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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