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生怕女儿受欺负,特意派下人送了封书信前来。
那封书信还在王爷怀中藏着,王爷不能视物,信件大多由他代读,怎的忽然就要他退下了?
带着一脑门子的问号,侍卫躬身退下,临走前还不忘带上了书房的门。
大门被关,遮去了大部分的光亮。
薄寒啸就这么站在昏暗中,双手背在身后,面上神情莫测。
从裴晚晚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他面上一成不变的冷肃神情。
她不敢随意动弹,盲人虽不能视物,但他们的耳力非常好,一旦她泄露出什么声音......
垂眸看了眼怀中的宝贝,裴晚晚收紧了双臂。
书房燃着的檀香中多了抹甜丝丝的气息,并不腻人,反倒令人有些上瘾。
想到出了母亲院落,半道上被阮溪柔拦下,对方说的那些话,薄寒啸像是早已习惯了书房中的布局,他大步走到书桌旁坐下,行动自如地如同一个正常人。
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薄寒啸打开信封,掏出里头的纸张。
“方才溪柔找本王哭诉,说王妃瞧不起她是小城镇来的粗野丫头,自她进门,王妃便处处压她一头,她深感委屈,没忍住找本王哭诉。”
“她是本王的救命恩人,若是救命恩人在寒王府中被欺,朝堂上的大臣如何看待本王,陛下又如何看待本王?”
“裴晚晚,你如何看这件事?”
原本目视手中信件的男人忽的转过头,他并没有摘下面上的白绸带,可是就在那一瞬间,裴晚晚却觉得自己被一双凌厉的双眸盯上了。
抱着怀中的宝贝,裴晚晚小心翼翼挪出身子,“臣妾并未做错。”
说着,她又往书架上拿了个玉制的镇纸往怀里塞。
“王爷您也说了,既妹妹已入寒王府,那便要有王妃的模样。”
“她恃宠而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臣妾只是小小的惩戒了她一番,她便受不住找王爷诉苦了?”
并没有被抓包后的心虚。
裴晚晚仗着对方看不见,动作更是嚣张起来。
像是在逛自家小金库一般,她打量着书房内还有什么可以揣进怀中的小物件,嘴上说的话却比阮溪柔还要委屈。
“自臣妾嫁入寒王府一年多来,王爷甚至连臣妾的晚意院都未曾踏入过。”
“臣妾知王爷厌恶臣妾的恃宠而骄,当年是臣妾求了父亲,想要嫁入寒王府中,哪怕只做个王爷的妾室也心甘情愿。”
“一年多的时间,臣妾日日惦念王爷,盼着王爷能来瞧一眼臣妾,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可臣妾盼来了什么?王爷娶了新妇,为了妹妹不惜动用所有权利,保下了妹妹一家,还将她抬入府中,不顾臣妾的想法,不顾丞相府的名声,将妹妹抬做平妻。”
“臣妾爱恋王爷多年,自小便对王爷情根深种,如今吃的苦头也是臣妾活该,但臣妾那样待妹妹,也不过是为了教她规矩,让她不在宫宴上给王爷丢人。”
深吸一口气,裴晚晚把一套透白的茶盏抓在手中,“王爷既怪罪臣妾,那便罚臣妾禁足在院中吧。”
“待日后王爷与妹妹的子嗣出生,臣妾便与母亲跪在佛前,日日替王爷与妹妹,还有你们的子嗣求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