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本手扎交给了约修亚,并告知他可以依靠这两部手扎让信徒自由的学习,之后他就意兴索然的离开了这里。
可是,约修对于成为一个法术导师的热情显然远远出爱德华的想象,在约修亚得到这部手扎后,他先是仔细的阅读了一遍,然后就此继续乐此不疲的教授着那些学徒,而这两部手扎,最后被放置在约修房间内的一个书架上,任那些有疑问的学徒去自行的翻阅。
在囚禁着生命女神祭祀安诺的门外,爱德华久久的站立着,悄然的打量着生命女神祭祀的背影,在这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她右手旁的一杯清水,这杯清水,就是让她日益瘦削的罪魁祸,但同时,也是这杯清水支撑着她维持着生命的继续,沙哑的祈祷声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着。
在五天前,囚徒安诺已经完全的恢复了神智,她不用费心猜测已经了解到了自己的囚徒的命运,而且,苏醒之后,当她稍微能进行思考之后,她就从种种征兆上明白,她其实并没有失去她身体的贞洁。她重新拥有了开口祈祷的能力,这使她相信,这是神灵肯给予她的最后一个希望。
这囚禁实际上对于安诺没有任何的作用,因为,她自己囚禁了自己。
她亲自的为自己戴上沉重的手铐和脚镣,从此之后,她的生活单调的只剩面向墙壁的祈祷声。
在她清醒的情况下,这祈祷从未结束过,这祈祷声包含着她最后的希望,她希望,神灵终有一日能够听到这祈祷声,从而拯救处于迷途中的她。
爱德华静静的看着安诺,在他的心里有同情,也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不解,他不能了解,她为何要祈祷?这祈祷的作用在那里?
假如此时的安诺是缺少一个希望,她认为这希望只能通过祈祷来实现,但爱德华却宁愿相信,这祈祷持续到她生命的尽头,她也难以看到希望。
因为,他不相信,假如生命女神真的能够倾听到安诺的祈祷声,为何放任她的信徒祈祷个不停?
最初,爱德华对于神圣教廷祭祀的力量来源有着很大的疑惑,但是,近一段时间,在远古法术的研究之中,爱德华偶然的从阿撒而留在他脑海中的远古法术知识中寻找到了一些基本和他所见识过的几个祭祀的力量差不多的法术,这些法术极为复杂,排在四阶法术之上,但是,这一突然的现还是使他开始思考,所谓的神圣教廷是否和希望之神信仰一样,而生命女神祭祀安诺,是否和约修亚屋子里那些学徒一样,远古法术在那些信徒心中也同样有着一层神圣的外衣——神术。
假如,这只是一个骗局?爱德华真的为生命女神祭祀安诺这无意义的祈祷感到悲哀,她觉得她失去了神灵的眷顾,而其实,她失去的只是对力量的依赖。
毕竟,长久的时间以来,除了他自己从远古魔族那里得到了远古法术的力量外,也许,还有其他的人偶然的得知了远古法术的秘密,假如,得到这秘密的恰巧是神圣教廷的光明大祭祀,那么,似乎一切都说得通。
爱德华所不知道的是,这些远古法术的真正由来,事实上,这些法术正是远古魔族阿撒而别有用心的创造出来,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一边悲叹着,却又反复徘徊着,拿不定主意是否要进去劝止她这无意义的祈祷,在枯燥沙哑的祈祷声中,爱德华一会想要冲进去阻止这祈祷,一会却又觉得,他不能剥夺此时安诺身为囚徒的唯一权利。
这徘徊持续到傍晚,最后,门内的光线渐渐黯淡了下去,爱德华才突然做下了决定。
促使他做下这个决定的原因,事实上,在许多年后,在爱德华足够成熟后,这里指的是,当爱德华能够站在远处,以旁观者的身份仔细的思考这一切的时候,他才彻底的明白过来。
一盏油灯,为这房间内带来了光明,爱德华轻轻的迈着脚步,缓缓的接近角落里的生命女神祭祀。
持续了一整天的嘶哑祈祷声变的更加的低沉,爱德华一步一步的走到安诺侧面,从这里,他模糊的能看到安诺那半张憔悴的脸,那眼眶深陷,有着浓浓的阴影,那坚持蠕动着嘴唇因为干裂而带着血迹,靠的近时,能清楚的看到,那身体的颤动,这表明,仅仅是坐着,已经是安诺极力的支撑。
他仅仅沉默了一刻,一把拉起安诺的胳膊,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大步走出了这间囚室,在这过程中,安诺对这粗暴不一言,只是突然加了祈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