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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不好,但我必须这么做。”艾德目光坚定的说道。
神木林里空无一人,信仰南方诸神的城堡中,向来如此。等在心树旁的草地把他放下,他的浑身都感到疲惫,重伤伤及脏腑可不是那么容易好的。
“谢谢。”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用家徽印章封好的纸。“麻烦你们立刻把它送去。”
凯尔望见艾德德写在纸上的名字,不安地舔舔嘴唇。“老爷……”
“你照办就是。”奈德说。
他不知自己在神木林的静谧中等了多久。这里安详而宁静。厚重的围墙阻隔了城堡里的人马喧腾,他听见虫鸣鸟叫,听见叶子在风中瑟瑟作响。此地的心树是一棵棕色橡木,虽然没有刻脸,但奈德依旧可以感觉他所信仰的无名诸神的存在。身体也得到了某种治愈。
日落时分,王后如约而至。
“为什么在这里?”瑟曦·兰尼斯特站在他面前,高高在上地问。
“好让天上诸神作见证。”
她在他身畔的草地坐下,一举一动都优雅异常。她蜷曲的金发在风中轻舞,碧绿双眸一如盛夏的繁叶。奈德·史塔克已有许久不曾见识她的美貌,如今又再度唤起。
“我知道琼恩·艾林是为什么死的。”他告诉她。
“是吗?”王后审视着他的脸,如灵猫一般小心翼翼。“史塔克大人,您就为这把我叫来?跟我猜谜语?还是您想学尊夫人挟持我弟弟一样挟持我?”
“你真这样以为,就不会来了。”奈德轻轻碰触她脸颊。“他以前打过你吗?”
“有一两次,”她别过去。“但没打过脸,否则就算是自身难保,詹姆也会跟他拼命。”瑟曦神情挑衅地看着他,“我弟弟胜过你朋友一百倍。”
“你弟弟?”奈德说,“还是你爱人?”
“两者都是。”面对真相,她脸上毫无异色。“我们从小就在一起。有何不可?坦格利安家三百年来都是兄妹通婚,以保持血统纯正。詹姆和我不只是姐弟,我们根本是分成两半的同一个生命,我们共享同一子宫。据我们家老师傅说,他托着我的脚方才来到人世。当我俩结合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完整。”她的唇上隐约掠过一抹微笑。
“我儿子布兰他……?”
瑟曦坦然面对,没有回避。“他看见我们在一起。你很爱你的孩子,对不对?”
团体比武当天早上,劳勃问过他一模一样的问题。他给了她相同的答案。“我全心全意地爱他们。”
“我也是这么爱着自己的孩子。”。
“他们三个都是詹姆的孩子。”他说,这并非提问。
“感谢天上诸神。”
“你们结婚十多年,”奈德道,“怎么会没有孩子?”
她倔傲地抬起头。“你那劳勃让我怀过一次孕,”她的口气充满轻蔑。“我弟弟找了个女人帮我把孩子清理掉。他根本不知道这回事。真要我说,我完全无法忍受他碰我一根汗毛。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行房了。他要是稍微远离他那些****,喝完酒还能跌跌撞撞地找到我房间,我也有其他方法满足他。反正不管我们做些什么,国王通常烂醉如泥,隔天就忘得一干二净。”
他们怎能如此盲目?事实从头到尾摆在眼前,清清楚楚写在孩子们的脸上,而他们却视若无睹。艾德觉得一阵反胃。
“我记得劳勃初登王位那天的模样,完全是翩翩王者风范。”他静静地说,“成千上万的女人都会全心全意爱他,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恨成这样?”
她的双眼燃起暮色中的绿火,宛如她家徽的母狮。“我们新婚当晚,初次同床共枕,他叫的却是你妹妹的名字。他压在我身上,进到我体内,浑身酒臭,他竟然悄悄念着‘莱安娜’。”
奈德·史塔克想起碧蓝的玫瑰,一时间只觉泫然欲泣。“我真不知该可怜你还是可怜他。”
王后似乎觉得这话颇为有趣。“史塔克大人,省省力气可怜你自己罢。我不需要。”
“你很清楚我必须怎么做。”
“必须怎么做?”她朝他没受伤的脚伸出手,搁在刚过膝盖的地方。“一个真实的人做他想做的事,而不是他必须做的事。”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大腿,带着最温柔的暗示。“离小乔成年还有好些年,国家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首相。没人想重启战端,我尤其不想。”
她的手拂过他的脸庞和头发,“倘若朋友可以反目成仇,我们为何不能化敌为友?尊夫人远在千里之外,我弟弟也不在城中。奈德,对我好一点,我发誓绝不让你后悔。”
“如果可以的话,您倒是不妨接受她的提议,我不是说和她上床,而是担任他儿子的首相。”一个令艾德和王后熟悉的声音从十米外的一棵大树后面传来,一个身穿猩红色袍子的俊美少年从树后走出来。
“是你!”王后难以置信的尖叫,她到没有对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而感到害羞,但是却对自己的秘密被艾德之外的人知晓而恐惧。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了一份不确定。
“马尔温伯爵,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在偷听我们的谈话?”艾德一皱眉,看向来人有些不满的哑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