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的轨迹。
话说回来,曲女侠对理科全然白痴,尤其害怕数学,她看到这张纸,兴许会当场晕过去。考虑她擅长琴艺,那她和薇儿卡简直就是两个相反的人。
人在专心做她们擅长的事情时特别美丽,宁永学在旁边注视,也会感觉心满意足。
至于为什么要说她们......他当然不想欣赏男同胞。
要不要让曲大小姐给她辅导一下音乐呢,说不定他们组个三人乐队,事情也能好办点?虽然摇滚和古琴差得很远,不过他和薇儿卡都是音乐白痴,曲奕空总归很有音乐天赋不是?
不,不对,宁永学想,三个人的乐队总感觉哪里有点怪,更别说自己和其它两人都不清不楚了。
老实说,自从薇儿卡讲了曲奕空提着自己的狗头来敲她家门的说法,这个梦魇一样的形象就老是在他心里盘旋不去。
一滴滴水珠在冷凝器上凝结成形,挣脱束缚,逐渐在收集器里汇成一小瓶。薇儿卡用食指轻敲玻璃,把最后一滴也敲下去,目视它们完全融为一体。
考虑这玩意无色无味,再考虑她谨慎的表情,要是把它从实验室里随便拿出去,可能够他俩判个大十几年了。
这么一想,这些年来的成果他俩够判多久了?几百年,还是几千年?
“去拿瓶黑色染色剂,助手,气味最刺鼻的那种,”薇儿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不想进去,至少也得少判几年。”
宁永学拿来染色剂,目视她小心地分离容器,把收集器里的液体也放入烧杯,然后又用玻璃棒把刺鼻的染色剂一点点导入。
她的双手优美柔软,具备干她这行必备的敏捷和准确,可惜这些天赋完全没法拯救她弹吉他的指法。
她甜美的嗓音也完全没法拯救她可悲的乐感。
最后薇儿卡呼了口气,对他笑笑,宁永学知道她不会对完成的试剂笑,除非这玩意能让她晋升到中都科研所。她只是在对他笑而已,美丽动人,却又很随意,一闪而逝,让人很难发觉,很难惦记。
“先找个小白鼠试试吧。”薇儿卡说,“我想想该怎么稀释。”
宁永学去拿库存的活体小白鼠,她则起开玻璃罐,取出一个细针管。她用针管在刺鼻的黑色液体里抽了一点点,——只是一点点。
“戴上防护手套,助手。”她说,然后把针管递给宁永学,“打完针之后把小白鼠罩住,不然我们俩就有大麻烦了。”
虽然不明所以,宁永学还是照办。他用针管把液体推入活体成年白鼠体内,然后扣上玻璃罩。
差不多就是一两秒时间,从液体注入的腹部位置,他们看到白鼠的皮肉以半球形往外鼓起、膨胀,越来越涨,半径也越来越大。最后,它涨满了白鼠的大半个躯体,——然后直接炸开了。
就这么糊得到处都是。
宁永学对着玻璃罩沉默了一阵。这是毒素能概括的吗?究竟是曲奕空的短刀比较危险,还是这玩意还没染色的时候比较危险?
“这什么玩意?”他问。
“一种比较复杂的化学制剂,”薇儿卡思索着说,“遇血起反应,然后很快就能在活物身上涨出一个半球形,效果类似把高压气枪插到体内再扣扳机吧。我记录了若干次,结果都是把皮肉和骨头涨成半球体,然后炸开,看你涂抹的分量决定反应有多剧烈。”
把高压气枪插到体内是个什么形容?这是人能想出来的?
“你觉得它该怎么用?”宁永学又问。
“你可以把它涂在匕首之类的利器上,也可以用特制的子弹。刺进四肢的话,四肢肯定就断了,刺进身体的话,会看分量开个大小不一的口子,有可能整个人都会拦腰裂开。不过你要小心自己别中招了。”
“你没死在自己捣鼓的制剂里真是个奇迹。”宁永学说。
她眨眨眼:“注意防护就好了,我一直很谨慎。”
“信怎么办?”
“我看到了,很古怪,不过我手头的设备检测不了这东西,和你那些血样一样。如果能进中都科研所,一定有更好的设备吧。到时候你有内务部的权限,哪怕我们毕业了,我也能帮你在那边做点检测。”
“那个小笼包呢?”
“显微镜下面能看到一些特别畸形的小东西,我取了点注射到小白鼠体内了。”
“这么说它的确不同了?”
“至少不是神秘的诅咒或者灵异事件吧,——一种古怪的寄生植物。”薇儿卡思索着说,“你说它会在动物体内生根发芽,要是事情不假,再过几天就会有反应了。我想今天这边事情也差不多了吧,要一起去学校里走走吗?最近总想到庭园那边喝点酒,但一个人实在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