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爹死期不远了!”
宁白一听,看了他一眼,道:“你说什么?谁死期不远?”
明正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只是哼了一声。
宁白转头看着欧阳昔和杜再兴:“你们可听见了?他说谁死期不远了?”
这二人其实听得清楚明白,心中也是大为震惊,简立在军中不二地位,那是众人不可触及的存在啊,明正说他死期将至,这其中意思可就深了。
宁白高声道:“他说的是简立简将军啊,他说简将军要死了。他是何居心?”
明正忙乱着接过话头,开始了解释:“简将军被困这么长时间,又无粮草补给。援兵又在狼溪、万峰江受阻,迟迟不到。形势对简将军越发不利,我只是推断而已。”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宁白哈哈笑道:“明大人,你这个预言家可好,我一定要当面向皇上汇报此事,明大人一定会被皇上重用的。”
明正心想你要是汇报了,我可就死定了。只恨自己逞一时之口舌,被他拿捏住了,只得强压心头怒火,拼命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简大人,皇上日理万机,这点小事倒不必让他知道。只是咱分析分析形势而已。”
“原来只是分析分析啊。”宁白满脸失望,“看来明大人也不想高升啊。我朝没有明大人的分析,当真是到处都丢城失地,人人打我朝主意啊。”
欧阳昔见情形随着明正的弱势有所缓和,连忙道:“简大人,明大人,咱们都同朝为官,今日得缘同帐饮酒,也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万事和和气气的,才是......”
宁白截断他的话:“欧阳大人,你说得真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我这个地方小县令,就得向你这军中大员,有个小请求,还望大人成全啊。”
欧阳昔苦着脸,你跟明大人不相容,可别来戏弄我啊,当下道:“简大人,说啥成全不成全的。都是为了代朝,咱们互相帮助,互相帮助。”
宁白嗯了一声,瞧了瞧杜再兴道:“我要借杜将军一用,可否?”
帐内其余三人都吃惊地看着他。
宁白不慌不忙地端起酒杯,饮了一口,这酒度数倒是不高,还有点甜甜的,味道挺不错。
欧阳昔问道:“这...你要怎么用?”
宁白道:“说来又要让明大人给我加一条罪了。三日之内,杜将军及其主管全军,均由我调动,可否?”
其余三人尽皆震住。
半晌明正才道:“姓简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宁白仍然不理他,目光只正正地瞧着欧阳昔。
欧阳昔几乎要哭出来,这家伙,说是啥也不懂吧,偏偏又是简立的亲儿子、夏远天的养子,这二人在代朝,谁不是顶天立地的存在?何况更是皇上的亲信,真是要命的地位压迫啊。为什么就偏偏干出些离经叛道的事来?
窜梭牟通等人也就算了,毕竟他们都是小官,杜再兴也替他们打掩护,自己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如今他要的是一方大将及其三军啊,自己虽说节制统管,但这至少得上报军部之后才能调动啊。
况且他要杜再兴干什么?这凌山关拿下,代朝正南土地其实就算是全面收复了啊,这军功,足以载入史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