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一纸卷,用蜡封了。皇上验过,示意打开。
富公公撕开蜡封,将纸递给皇上。皇上展开读过,脸上阴晴不定,递给宁白:“你瞧瞧。”
宁白心想这字我要认得全我跟你姓,硬着头皮拿过来,再次连蒙带猜,上面写道:“臣陆公复,以戴罪之身奏告皇上,臣下属帐前指挥使周二,投靠北鞣,多次假借微臣名义,谋取私利,并窜通京城沈家,以假刀换我营中真刀。周二事败,自知难逃一死。已于今日早间自杀谢罪。罪臣陆公复一时不察,冤枉军部工部同僚,望皇上赐罪。另书细述,着八百里加急送。”
宁白看毕,倒吸一口凉气,皇上脸上浮出微笑:“你瞧瞧,当真是人家计算得真准。”
宁白点头,道:“用周二当了替死鬼,这可不就是欲盖弥彰么?可惜证据不足,急着去洗白夏家,他们到底是何关系,却是没有仔细调查。”
皇上重回案前坐下,又把那纸看了一回,半晌才道:“当前用人之际,还得先与委蛇。来人,传圣旨。”
富公公急忙进来,摊开笔墨,皇上一连传了三道圣旨,这头一道便是释放夏远天全家和关在刑部的铁匠,第二道便是着令刑部立即着拿沈家,第三道却是勉励陆公复,暂不作处罚,立拨营向北,救简将军要紧。
三道圣旨一传,皇上对着宁白道:“简熙,你今日立此大功,要何封赏?”
宁白眼珠儿一转,道:“皇上,微不足道之事,别的赏赐我受之不起,要不把皇上腰间这串石头,就赏给我吧?我常佩腰间,也就相当于常伴皇上左右了。”
皇上看了看他,道:“那不行,这小小的石头可不值钱。我给你个官当当吧,封你为沛县县令如何?”
宁白一听,道:“皇上,这个是什么意思?”
皇上道:“我到此县,虽有天灾,但更多的是人祸。此县原县令孙行,贪污惜财,置灾民于不顾,每日在县里与商贾之人快活。已下令刑部将他捉拿审问。现在沛县这位置可就缺了。你先顶一顶,如何?”
宁白听他口气,全然没有以皇上威严迫使之意,只得道:“皇上命令,岂敢不从。”
皇上释然,笑道:“你武力打不过人,可头脑却聪明过人,当个文官倒是不错。不过,这个小县令可不好当啊。沛县此次受灾最重,我已安排开粮仓,迁出部分灾民,但要恢复生产,现在看来还遥遥无期。另外,此时边境之地,天正国一直虎视眈眈,此处驻军节制欧阳昔,军事上的事你也全力支持。”
宁白想我就没当过官儿,就事论事搞呗。反正我就最多只有十天时间,时间一到,我往地上一躺,提供给你们个吃席的机会就是了。这十天我能拖就拖,不相信还拖不了十天?
皇上让富公公去传了欧阳昔进来,那欧阳昔国字脸,虎虎生威。与宁白见面客气了几句,保证自己一定会与简县令大人通力合作,万事友好协商。
宁白把正字牌交返皇上,皇上道:“此牌暂且收回,此事你可要记住,并未结束。日后有机会,你还得回来继续调查此事。”
宁白嗯了一声,道:“我一切都听皇上安排。”
那皇上突然走上一步,凑近宁白,低声道:“不要在朕面前我我的,你自称一个臣会死?”
宁白没想到他会突然亲近,一怔之后道:“臣遵圣意。”
旁边的欧阳昔看在眼里,心想这简将军公子看来深受皇上喜爱,今后自己可再也不能像对那孙行一样,颐指气使了。又瞧这皇上长得倒是挺俊俏,宁白也是个小白脸,心中不由得想歪了,难道这皇上有龙阳之好?可是为什么又把这个小白脸发配到此边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