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过最开始认为简单但最复杂的土地问题之后,剩余的事也就顺理成章,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分歧,尤其是在城市问题上和工业科技等问题上,陈健还是获得了全票的通过。
按照正式建党的原则,在闭幕之前完善了组织结构和改组,但是没有指定完善的纲领性文件,只是通过了一些简单的长久目标和一部分党内制度。
选出来三十一名临时委员会委员和候补委员,同时又选出来十二个人的“纲领、章程起草委员会”。
这三十一人的临时委员中,有四名女性。
有五人前往望北城、六人前往大荒城、一人前往荷兰、三人前往都城、两人前往其余沿海临近郡,剩下的则都留在了闽城。
闭幕之前决定在五年后的第二次扩大的代表大会上,正式宣读各种纲领性文件,也就是在正常线上的欧洲三十年战争爆发和萨尔浒之战的时候。
没有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但是陈健的党内职务是临时委员会暂代第一秘书,这个职位必须由临时委员会正式委员担任,名义上是在临时委员会非会议期间负责临时委员会的工作。
具体下一步的改组的党建工作,会在五年中逐渐完善,没有书面性质的、全员通过的纲领和章程,很多东西也就不能采用。
被外界猜错颇多的、持续了一个多月的墨党的第一次正式扩大会议终于结束,具体谈了些什么问题外部没有人知道的清清楚楚,也就传来了各种各样的风声。
但是很快这种风声就被墨党的具体行动所湮灭。
墨党的许多留在闽城的临时委员们出面和原本进步同盟的党派进行了会面,陈健也亲自去拜访了心中忧郁而逃避的湖霖,甚至还去拜访了最早从旧墨党中分出去的“神圣道德同盟”的一些人。
加上墨党控制的部分议事会票权,旧的进步同盟中的资产阶级性质的党派们一旦与墨党合作,那就意味着议事会超三分之二的票权被这个联盟握在手中。
双方合作,意味着墨党就要暂时不谈一些双方不能合作的根本性问题,必须要在求同存异的基础上采用稍微妥协的合理斗争方式。
为了不至于让大银行家和大资本家恐慌,墨党的对外联络处也和他们进行了沟通,同时罕见地墨党控制的报刊没有批评这些大资本家和大银行家的一些平时打嘴炮最焦灼的地方,而是不疼不痒地谈了谈奴隶的问题。
这是一个风向标,谈奴隶,意味着墨党决定和这些人暂时合作。而谈更为直接的闽城矛盾,意味着很多人害怕的激进行为将要发生。
不骂是不可能的,骂的角度决定了是合作还是对抗。
这几件之后,闽城的很多人对于墨党的这次超长时间的会议所持的担忧消散了,之前很多人都在猜测墨党的三分之一的委员从都城返回后,会不会对之前闽城发生的事提出不同的想法,现在看来这种担忧是多余的。
从进步同盟解散到现在,墨党与对方的再一次蜜月期来临。
闽城的多条运河正在开工、一座大型的以泵式鼓风机为鼓风动力的冶铁厂正在修建、造船厂扩大招收雇工并且开始批量制造商船、南洋公学正式开始修建……
许多或是盈利、或是不怎么盈利的基建项目,容纳了大量的失业者,让闽城原本那种在火药桶上的威胁消失了,虽然如果发展不好这火药桶会在这些项目完成后炸的更厉害,可现在看来确实解决了很多问题。
大量失业者有了薪资微薄的工作,也让闽城的资工矛盾暂时缓解,旧有工厂的工人不必面临大量廉价竞争者的威胁。
荷兰等地的投资,因为白银价格和收益率的问题也涌来不少,大型的水力纺纱厂仍在扩建,许多织布工也完成了初始积累并在布匹价格不断上涨、纱线价格下跌的情况下拜托了包买商的剥削,成为了小资产阶级。
从景德镇趁着罢窑事件高价聘请来的陶瓷工匠,也让闽城原本的陶瓷工厂得到了发展,从而扩大了规模容纳了更多工人。
水泥厂、玻璃厂、木料厂等,也因为诸多从都城、荷兰、沿海诸郡吸引来的资本投入的基础建设而快速发展,反过来带动的、已经有炸药和轨道以及运河的煤炭行业也在快速发展。
发展压制住了矛盾,对外倾销和对西班牙殖民地的走私让闽城没受到水力机械冲击的手工业者活的不错,没有受到机械冲击的他们坚决反对旧时代的行会制度,而且迫切希望自己完成从自营到资本家的一跃。
城市的欣欣向荣和进步同盟左翼蜜月期的来临,也让各种各样的资产阶级民主思想迅速流传。
很快,五本小册子出现在了闽城的街头巷尾。
《国人政治与民主》、《论闽城第二议事会的合理性与合乎传统》、《繁荣的城市与悲惨的农村——农村佃农访问录》、《地租和经营利润的内在矛盾、土地经营利润的公式》、《人头税改革之思辨》。
这五本吹风用的小册子在年关的时候很快成为闽城讨论的最为热烈的内容,尤其是配合上照片和悲惨故事的那本佃农访问录,引发了剧烈的反响,连一部分在城市居住的残余股票和投资的地主,也羞答答地表示这是不道德的、肮脏的、让一切有良知之人感到耻辱的、某些道德败坏的个人行为。
新年刚过,墨党邀请了原本进步同盟的大部分进步团体,举行了一场起草会议,最终出台了一册《闽郡国人第二议事会的纲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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