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今水平的抽气机还要强。
大约这就是真正适合做这一行和抄袭者的区别,真正适合干这一行的总能敏锐地利用已有的东西来进行尝试,因为没有先例可抄也就必须符合时代且受到时代其余物件的启发才行。
为此陈健颇为佩服地称赞道:“师兄想的办法比我想的强多了。”
“你怎么想的?”
“抽啊。”
“怎么抽?”
“就像是风箱的单向阀门一样,只不过风箱是鼓风,这是用单项阀门抽风。弄个黄铜的圆筒,地下是个单项的阀门,中间是个抽气的活塞,上面还有一个出气的孔。使劲往外拉,单向阀门打开,抽走空气,往回推的时候阀门自己关闭,再重新抽……如此往复,估计得用三五个人,慢慢来。”
师兄想了一下,咂摸半晌道:“还是用你的办法吧。倒不是说蒸汽冷却法不好,而是你这东西还有别的用处。我还想试试水在真空的时候和平时有什么区别呢。按你这么一说,这东西也花不了几个钱,如今的工匠做出来还是轻而易举的。”
“嗯,的确花不了多少钱。黄铜、酒桶木塞、还有树胶或是南边雨林中我听说的一种特别的树胶,应该差不多。黄铜可以直接失蜡法铸就行。”
“到时候你多弄几匹马先试试,越多越好。最好在开始之前,先让人看看两个孩子就能轻易地打开半球,然后再抽气,这样效果更好。要不我说,你的脑子里想的只是轰动,而不是真正了解世界。要是我,看过水银柱的那个实验之后,我才不会浪费时间去做这个铜球呢。第三个实验室呢?总不会也是重复之前已经做过的东西吧?”
陈健连忙摇头道:“第三个实验室肯定不是重复过去已经试验过的东西。这个,你也知道,电通过金属后会发热;也知道探看大炮内膛的时候,是用烧红的铁钩子伸进去当光源;另外你也见过电烛的实验,电的确是可以发光的,但是电烛有点像是闪电。”
“所以我就琢磨着,能不能让电产生光,但还不是闪电那样的光,而是类似于烧红的铁钩子那样的光。”
“再一个,铁钩子那样的光,和烧煤烧柴禾那样的光还不一样。烧煤烧柴禾是燃烧,而铁钩子只是烧红了发热,如果利用电加热燃烧发光,那和用煤油灯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看到师兄在那点头,陈健接着说道:“所以首先得在玻璃瓶里面抽气抽干净,形成一个没法燃烧的环境,这样才能试试能不能直接通电发光。”
“这个我估计也不难,具体能亮多长时间不敢说,但是亮起来应该是可以做到的。抽气筒第二实验室可以做,做完了既可以给铜球抽气,又可以给玻璃抽气。”
“吹玻璃的工匠,我们的玻璃作坊里还是有些技术够的老师傅的。各种金属拉丝,这个难度有点大,但是可以用一些金银之类软的可以做箔的东西试试。另外,碳也是导电的,我琢磨着用很细的竹丝碳化尝试。”
“我不是要卖,所以亮多久不是问题,亮不亮才是关键。”
“如果这个成功了,这绝对是件大事。你想,完全没有明火的照明,吓不吓人?往远了看,电也是除了做实验之外很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了,将来会有很多人试图利用这东西。最起码一点,如果可以弄的简单一些,煤矿里就可以用这种没有明火的灯,比起现在的安全灯还要安全,毕竟那玩意还是有明火的,至少每年能少死几个人。”
说到这,师兄想象了一下那种神奇的电灯,明显兴奋起来,也被陈健勾起了兴致,点头道:“这倒是个好想法。第四个呢?”
“第四个?你是见过电磁铁的实验的。我琢磨着,用电堆和电磁铁,做一种隔墙传消息的玩具。通电了才有磁力,不通电就没磁力,这就可以一边有节奏地控制通电断电、另一边根据节奏来判断这边说的是什么。”
陈健又补充道:“铜丝或是铁丝,如今都可以拉,拉个百十步的距离,花不了几个钱。电堆花点钱弄个大的连在一起,杜仲胶或是木漆隔电也没问题,百十步的距离还是可以传导过去的。钟表匠可以做出来定时往前挪动的计时器,稍微改一下就可以按照固定的速度拉纸条,吸的铁上沾上涂料,按照固定节奏落下,根据长短来判断要说什么……唯一的难度就是这个节奏怎么和要写的字统一起来,倒是个麻烦事。”
被勾起兴致的师兄大笑道:“你看,你刚说完你为了轰动而不是为了实用,这问题简单的很啊。你多弄几根线,多弄几套装置,多弄几个人带节奏。既不是为了实用,何必在一根线一种节奏上苦思冥想?一根线的节奏可麻烦了,你弄十根线,这就简单的多了……到时候隔着百十步,两边用墙隔开,让人在这边选几个字写出来,那边猜出来,保准叫人目不暇接连连惊叹。”
陈健一拍额头,心说电灯真的是为了轰动不是实用,那是未来的灯光。
可有线电报这东西,却真有实用的价值和可能缩短现实世界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