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谁?暗讽谁呢?”
柴素锦摇了摇头,“我说我自己。”
虞震德挥了挥手,“你走吧,不要再进皇宫了,朕不想看见你。若想要太子活命,除非交出朕要的东西!”
“可是……”柴素锦急道。
“来人!”虞震德高声唤道。
立时有宦官进殿,不由分说的将柴素锦架了出去。
“姑娘,别为难咱们,您以往也是常常行走宫中的,该知道规矩。”宦官挡住她想要往回冲的路。
柴素锦皱眉看着那宦官。
宦官冷冷一笑,“您若是不懂规矩,或是一定要为难咱们,那就休要怪咱们不客气了?”
柴素锦冷哼一声,只得拂袖而去。
登上等在宫门外的马车,她脸上恼怒不甘愤慨的神情,则全然不见了。平静的好似从来没有动过怒,没有失望而归一般。
她回到安国侯府,正踩着马凳走下马车的时候,却突然有个身影从她身边一晃而过,钻进垂花门。
“瑄哥儿!”柴素锦叫了一声。
那身影迟疑了片刻才站定,回过头来,面色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这些日子都不见你,你……”
“姐姐忙,自然没空见我,没事儿,姐姐不用担心我,我很好。”瑄哥儿立时说道,眼睛四下乱飘,并不看她。
柴素锦抬脚走近瑄哥儿,“你有心事啊?”
瑄哥儿连忙摇头,“没有。”
“那你慌什么?”柴素锦问到。
瑄哥儿立时一僵,连连摇头,“我慌什么?没有啊,姐姐你不是忙么?赶紧去忙你的事吧!我没事儿!”
说完,他就要开溜。
柴素锦眼疾手快的抓住他,“你这是……躲着我?”
“姐姐说的哪儿的话?我躲你干什么?”瑄哥儿嘿嘿一笑。
“你适才出门去了?”柴素锦上下打量他一眼。
瑄哥儿想了想,才点头,“呃,是啊,闷在府里有些无聊,所以出去转了转,也去看了看……昔日咱们的家。”
他说着低下头来,情绪明显低落了几分。
柴素锦放开手,抚了抚他肩头衣服的褶皱,“你想家了?我也想,有空我同你一起回去看看。”
“那又不是你的家……”瑄哥儿小声咕哝了一句。
“什么?”柴素锦一愣。
“买宅子的时候,你就不在意,大手一挥什么都不管,只叫我做主。后来你也没在那里住上多久。都是我师父和我们在照顾那宅子,我们在里头住着。都没住过几天的宅子,对你来说,还算是家么?”瑄哥儿说的很轻,头埋得很低。
他说话间,柴素锦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出他语气极为低落。
“是,我虽没有住过多久,但那里住着你们,住着亲人的地方,就是家。有亲人在的地方就有温暖,有牵挂。于我来说,那里有你们,那就是有牵挂的家。”柴素锦说道。
瑄哥儿皱了皱眉,轻轻的哦了一声,“姐姐没事,我先走了。”
也不等她反应,他便转身走开了。
柴素锦站在垂花门口,看着瑄哥儿的身影在视线中一点点远去,直到不见。
他一路都低着头,廊外的绿树,娇艳芬芳的花儿,奇形怪状别有生趣的石头,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
如此,还说自己没有心事?
“瑄哥儿真是长大了,有了心事,也不告诉姐姐了?”柴素锦喃喃说了一句,举步向正院走去。
她回到正房,阮青正在门外守着。
她冲阮青点了点头,便要迈步进门。
“柴姑娘。”阮青却先开口,拱手唤住她。
柴素锦收回脚步,原地站定。
“若是属下没有记错,当日属下前去柴家,请柴大夫去往驿馆为楚国公主诊脉,乃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阮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