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央本不想多事,可是最近实在是无聊的紧,她振臂一挥意气奋发道:“同志们,为了打倒无聊,我们去围观。”
行书还来不及阻止,蔚央已经率先撬开忏思宫的后门出去了。
忏思宫是一片遗忘之地,就算是后门的锁爬满藤蔓,生满了铁锈,也终是没人注意到这里,无奈之下行书只能跟上蔚央。
沿着宫墙,穿行在长满芦苇和蒿草林间,清晨的雀鸣鸟叫响彻在林间,那种声音格外的悦耳。附在树上的寒蝉一声一声叫的很是微弱,好像一个苟延残喘的人在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力的呼吸着,一种不甘于生命就这样消失的无力挣扎。
到了刚才看见风筝的地方,果然有两个蓝衣的小宫女正在拿着一只竹竿儿费力的捅树上的风筝。
“你们快点,快点儿啊,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都去给我死吧!”一个女人的声音气势凌人,很是嚣张。
蔚央和行书掩在草丛里,左右看了看远处颐指气使的女子,好像是今年入宫的一批秀女,她猜不出此人是什么品阶。
不过倒是颇有见解的蠕动嘴唇对行书说:按照常理,这女的活不久,后宫是容不得这么张扬嚣张的人。
行书又没有学过唇语,自是不懂她所说的是什么,她皱着秀眉疑惑的看着蔚央。
已不所欲勿施于人,蔚央耸耸肩继续期待这景宫的禁卫的效率能高一点。
可是,眼看着小风筝被捅了下来,蔚央的幸灾乐祸也被渐渐被扑灭,对这皇宫的禁卫军效率也表示怀疑。
蔚央觉得了无生趣,正打算撤的时候,突然听到甲胄和兵器撞击的声音,瞬间她的一双眼睛亮的不可方物。
“刚才是你们在这里放风筝。”这句话像是问句,可是有种不容反驳肯定的口气,带头的男子架势很是迫人。
“放肆!你是何人,见到本嫔竟然用如此的口气说话,谁给你这样的胆子!”先前那个嚣张的女人比来者还要有盛气凌人,那种趾高气昂的姿态,有种恨不得冲过去将她碾死的冲动。
她的品阶也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婉仪,对着从三品的武官这般目中无人,果真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
男子眉心一皱,他抱拳微弓,口气不卑不亢道:“回苏婉仪的话,卑职乃是殿前带刀侍卫程青阳,方才皇上在畅心园看到这里的风筝,所以让卑职带放风筝之人过去。”
那个苏婉仪即刻是两眼放光,好像是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红军看到延安就在前方一样。
蔚央倒是在一旁冷笑,在她有限的记忆力,这皇帝绝对不是那种对草包感兴趣的人,所以这个苏婉仪大抵是最后一次这么嚣张了。
倒是这个程青阳,以前听行书翰墨两人聊天之时提到他,好像是那个很受宠的程昭媛程依依的亲哥哥。听说一家人五代为官,文武兼有,只是从未有过将女儿送入宫中为妃的先例。
按照蔚央的逻辑,她想这工部尚书大概是被朝中的几股势力压制威胁着,所以不得不将女儿送进宫来巩固势力。这后宫和朝堂的势力总是相互牵制着,不知道是两个家族的悲哀,还是这个封建君主统治的腐朽?
苏婉仪是欢欢喜喜的走了,蔚央这边也真的该撤了,身边的行书好像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她问:“行书,在想什么呢?”
行书回过神儿,说:“主子,您常说,只要肯努力就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为什么,您不去试一试你?”
对于行书说出来的话,蔚央有点小小的吃惊,她这是要让她去挽回皇帝的心啊。
那段日子外面都在传,鲜有情绪的景炎帝一怒冲冠为红颜,什么*日高起,君王不早朝之类的,说得她就如一个红颜祸水一样。可是,有几个人知道这背后的故事?
她想记起来,可是仅存的那些记忆都是模糊不清的,但她可以保证,绝对不是大家表面上看到的那种情况。因为她知道,帝王之爱从来都是海市蜃楼,很虚无缥缈,你要是当真的,那你就等着伤心至死吧。
一切不过是一场利益的角逐,名利的斗争。
蔚央笑笑:“傻丫头,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过去了就回不去了。就好比盆子里的水,你倒出来,还有再收回来的可能吗?可谓是金口玉言,覆水难收啊。”
行书好像懂她的意思,她看着蔚央紧紧地咬住嘴唇,眼里仍是有不甘。
距离苏婉仪被皇帝叫去后的第四日,就听从外面回来的翰墨说那个苏婉仪被贬至浣衣局做下等粗使宫女,结果不忍此等屈辱,隔夜就在她住的宫女的集体屋舍里上吊自杀了。
翰墨的师父是内务府的二把手,正好就被指派处理这个苏婉仪的事,人手又不够,就申请了上级把翰墨叫去帮了两天忙。翰墨在庭院的紫藤花架下绘声绘色的形容着苏婉仪的死状,行书被吓得不顾礼仪紧紧地攥着蔚央的袍袖。
蔚央也觉得有点瘆人,她心下暗骂这皇帝真有够渣的,但是转而又觉得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当时还期望着禁卫早点发现。
哎,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每个人都喜欢看热闹,却不愿做故事的主角。因为主角命运实在是太过坎坷苦逼啊,还是做路人配角比较安生。
作者有话要说: o(╯□╰)o是不是好坑爹的,下一章和渣皇帝见面,不过蔚央很怂。o(╯□╰)o
卧槽,我的火车票还没去取。明天回家,三天车程,祝福我不会死掉。
+_+看到微博说,两天死了五个人┭┮﹏┭┮是我多想了。最近正在霉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