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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悠然是个好员工,自己负伤了,但是还坚持上班。这个月是安全月,社区里要做好工作,引导社区居民注意防火防盗,提高安全意识。
于悠然出外勤,她站在社区入口处,身上斜挂着一条红色横幅,手里一叠的宣传单要发。冷风嗖嗖,吹得她鼻头发红,一吸一吸的,过了一会儿,连鼻子都堵了,只能一嘴二用,一边说话,一边呼吸,不一会儿,嘴巴就干的慌。
于悠然癫着脚尖跟一老太太讲解宣传单上的内容,说两句,就提上一口气,然后几句说完,再提一口气,嘴巴实在是干,她舔了舔被风吹得干裂的嘴唇,想着要是这时候能来上一杯热乎乎的奶茶该有多好。刚这么想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就出现在了眼前。
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于悠然只一眼就看出是属于谁的,她曾无数次看到这只手提笔写字,或是在键盘上敲打,或是……在她身上摸摸捏捏。她头一横,无视了那杯咖啡跟那只形状好看的手,扶着老太太的手臂细声说了句:“奶奶,这边风大,我们去那边树下说。”
于悠然今天信了天气预报,外面只穿了件半旧的呢子风衣,此刻只能缩着脖子说话。季淳风只看到那小女人颠着脚尖一瘸一拐的,缩着脖子,手上还扶着一个老太太缓缓走到大树下。除去她身上那条显眼的横条,看上去用四个字可以概括“人艰不拆”。
若是不明真相的拍客拍到,也许会这么报出去:艰苦婆孙,守望相助。
季淳风忍不住不来找她的心,他先去了她家,以为她乖乖在家呆着养伤的,不料于妈妈通风报信说她根本没在家,上班去了。到了她工作的地点,社区留守的工作人员说,于悠然出外勤。
远远就见到她艰难地挪着脚尖移动给人发传单,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他心头一股火就上来了。她就这么不爱惜自己,脚伤未好,再弄个感冒发烧,是叫他活活难受死么!再有她的那些同事,明知道她脚上有伤,还叫她出外勤?
一个同样拿着传单的小伙子以为他也是这里的居民,捏着张纸就上来了,恰好被怒气无处可发的季淳风抓个正着。“你们社区就是这么对待同事的,没见着她有伤么?”季淳风揪着小伙子,指向于悠然的方向。
小伙子被季淳风森冷的表情骇到,结结巴巴的解释:“最,最近得了感冒的人很多,很多同,同事请假了,社区人手不,不够,于姐自己坚持要来……”
季淳风一把甩开了小伙子,心头怒火像是被风吹过的燎原,她是活的不耐烦了,别人尚且知道要爱惜自己,她当她是什么?这么拼命的工作,社区会给她多少奖励,会提拔她么?事业单位,最注重的还是资历,她懂还是不懂?
可见到于悠然一边说话,一边呼吸的艰辛样儿,再看到她嘴唇上裂开,红血丝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软了下来,转了脚跟,马上到附近买了一杯咖啡过来想要给她暖暖身体,给她润润嗓子。
不过,于悠然显然不领情,不仅对他视而不见,还故意躲开了他,当他不存在。这下,季淳风心头的怒火彻底关不住了,随手将咖啡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几步就走到了于悠然的跟前。
彼时,那老太太拿着于悠然给的宣传单,颤巍巍地走了。于悠然正要寻找下一个目标,但见季淳风寒着脸,铁塔一样矗立在她眼前。她就当他是眼前障碍物一般,颠着脚尖想要绕开他,却在刚进过季淳风的身侧时,被他一把揪住,铁臂一横,将她一把扛了起来。
“啊!”于悠然吓得尖叫,她的头向下,屁股朝天,像是一个麻布袋一样被季淳风轻而易举地扛在了肩头。朗朗乾坤,他竟然当众做出这等虏人之事!
“你,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季淳风!”于悠然羞愤至极,拍打着小手在他的肩背上,一只脚由于有伤在身,只能用另一条腿去踢他,一蹬一蹬的,看在旁人眼里,除了目瞪口呆之外,还觉得她的顽固抵抗很是辛酸。
小手拍打在肌肉坚实的季淳风身上,对他而言,嫌敲背都不够力道,倒是他不耐烦她的呼叫引来越来越多人的注目。他大手“啪”一下用力拍在于悠然的屁股上,沉声道“安分点儿。”
清亮的响声,清晰的臀部疼痛一点一点晕开,于悠然愣了会儿,脸色除了因为血液倒流,更是因为羞愤。她简直不敢相信季淳风对她做的。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当她是麻布袋一样扛着,还打了她的屁股!
“季淳风,你干嘛,快放我下来!”小野猫霎时全力扭动起来,这下子垂打在季淳风肩背上的力道有了那么点捶背的样儿。
“先,先生,你是谁?”方才被季淳风吓到的小伙子壮着胆子上来想要解救于悠然。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这男人实在是太猖狂!
“我是她丈夫,回去跟你们领导说,她被我带走了,请假十天养伤。”
于悠然觉得自己脑袋里面被丢了个炸弹,轰然作响,脸红得快要滴血,身体僵硬似木雕。他们什么时候结婚了!他什么时候成了她的丈夫,他们不但没有结婚,还在分手的边缘,好不好!他是不是疯了!
小伙子呆了呆,愣愣看着突然一动不动挂在季淳风肩头的于悠然,张大的嘴足以塞下一颗鸡蛋。一阵冷风吹过,小伙子灌了一嘴的冷空气都没有想起要阖上嘴巴。于姐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们没有吃到于姐的喜糖!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者那两个人的身影,眼睁睁看着男人扛着于悠然上了一辆SUV,半晌才回过神来,想明白了,原来于姐的丈夫是个富豪,她是个低调的人,所以才没有公布婚讯。于姐的丈夫很心疼她,舍不得她出来工作,所以亲自出来接她回家去了……
“季淳风,你混蛋,你,你,你这是破坏我的名誉!你这么说,我以后要怎么嫁人!”于悠然一到了车子里,罢工的脑子开始转动起来了。
“闭嘴。”季淳风冷着脸,突然横到于悠然的面前,于悠然见到他森冷的脸孔,一时被骇住,咽了口口水,又觉得嘴巴里面干的很,好像没有口水可以咽下。她身体往后缩了缩,却碍于车座,跟他的距离并没有拉开多少。
“你,你想要干嘛?”她舔了舔干裂的唇,哆嗦着问,上车时候的凶悍荡然无存。她真的是气糊涂了,害怕两个字这时候才被她捡起。
季淳风横了她一眼,半个身体几乎在她身前,于悠然双手环顾住自己,戒备地看着他。上一刻,他还说他是他的丈夫,这个男人不会是在朗朗乾坤下,要她履行夫妻义务吧?
“季,季淳风,我不干那种事情……”她开始讨饶。
轻轻的“嗒”一声,胸腰部感觉被什么东西缚住了,于悠然脑海想到的竟然只有S、M两个英文字母。她吓得闭上了眼,大叫:“季淳风,你,你这个变/态!救命呐!”
季淳风扣在安全带扣上的手停顿了下,不可思议的看向她。“于悠然,你的脑子里面到底装了写什么东西?”他的手指勾起安全带拉扯起,然后松手,安全带弹了回去,刚好弹在于悠然胸前的鼓起处。“我要送你回家休息,你瞎嚷嚷个什么劲?还有,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