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心中酸楚极了,吸了吸鼻子对着殷柏彦道:“今天真的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不知道在马路上还要坐多久呢。那个,医药费我会还给你的。”
殷柏彦苦笑了下,她跟他分得很开,这么点事情,她还要跟他计较。“悠然,我们还是朋友么?”
“是啊。”她点头。
“是朋友你跟我计较医药费?你能想到去你朋友那里过夜,跟我就计较那些医药费吗?”
于悠然低头想了想,说了一句让殷柏彦差点笑喷又心酸的话。
她说:“不,这不是我赔你的,是季淳风。他害我脚受伤了,医药费就该他出,我是个爱恨分明的人。”
她的爱憎分明,在殷柏彦听来,是她潜意识中,将季淳风当成了自己的另一半,自己花另一半的钱,她说的很是天经地义。
“那么,要我通知他来吗?”殷柏彦小心地试探着她。
于悠然这下沉默了,垂了眼睫,低下了头。她的勇敢只是她的强自伪装,事实上,她怕见到他,怕从他的嘴里听到的解释是,他还爱着那个女人,那么,她就真的太悲哀了……要见他,至少先让她心情平静下来再说吧。
见是肯定要见的,不然她的那些费用回收不来,可是现在还不行,她还没准备好,心受伤了,只能靠时间来医治。
“不,不要。”她缓缓摇了摇头,话音颓唐了下来,小肩膀都耷拉了下来,眼神落寞起来。
殷柏彦从没有见过她有这样的表情,这种为爱而神伤的表情,如果她曾经对他有过这样的表情,他一定不会放手。
在她世界里,她清楚地划分了两个世界,情人间的,朋友间的。很显然,他属于朋友间的。她因为那个男人而受伤了,可是,她不愿在他的面前发泄,就算是痛哭,也是因为肉/体上的痛,心理上的,她不愿在他面前发泄出来,一味得装着没事没事……
……
于悠然手机在她的手包里,季淳风当然不可能打她电话联络到她,幸好去过她家,他一路飞车,直接上了她家门。
开门的是于爸爸。
“伯父,悠然回来了吗?”季淳风直奔主题。
“那丫头不是去参加你的宴会去了吗?”于爸爸将季淳风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西装笔挺的,看着更神气了,那丫头眼光还不错。他拨了拨鼻子上架着的老花镜,疑惑道:“她打电话回来说直接去彤彤家玩了啊,你跟她在一起,你不知道?”
季淳风因着叶蔚蓝的关系,心理学稍懂一点儿。上次来于悠然家,他看出于爸爸舍不得自己女儿,对他多有戒备,这会儿更不会主动说她女儿生气跑了。看样子,于家还不知道今晚的事情,也就是说,于悠然不但没有回家,也瞒着了她父母。
小东西知道他会找上门来,躲去朋友家了啊。于爸爸的说漏嘴,让季淳风知道了于悠然的“下落”,看着于爸爸一脸狐疑,他搪塞道:“哦,我跟她走散了,宴会结束了就不见了她人影,原来是去彤彤家了啊……”
从于悠然家出来,季淳风马上拨了高彤的电话。好在于悠然热心地邀请了他去参加她朋友的生日宴会,高彤的丈夫给了他一张名片,想要套近乎,趁机拉他的关系来着,这会儿,他倒是挺感谢那个男人的。
可是,下一刻,他的脸就黑了。挂上手机,他捏了捏拳头,那丫头根本就没去彤彤家,人家人影都没见到她。这么晚了,她到底去了哪儿?是在去彤彤家的路上出了什么事情,还是为了敷衍她的父母,躲在那个地方不敢回家?
这下他的心完全悬了起来,慌乱不已。他跟叶秉兆一样,在道上混的时候没少得罪人,就算是漂白了,做律师这一行,得罪的人也不少。今晚他邀请了于悠然来参加他的宴会,等于是公告了天下,她的身份。
黑白两道都知道了于悠然是他在乎的女人,她就这么匆匆跑出去,难保不会有人对她趁机下手。她一个女孩子,那么弱小,又什么都不懂……
季淳风揉了揉眉心,深吸了几口气,抬手拨了几个号码。冥夜虽然解散了,但是在一个城市要个人的能力他还是有的。
不超过一个小时,手机就来了电话。医院打来的,脚扭伤了,人正躺在病床上呢,可是电话那头说,是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送她去的,人家连名字都给他打听好了,叫做“殷柏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