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悠然因为带着慎重的选择问题,所以面对这么富有艺术气息的地方,心里一点也没有了欣赏的心情。言悫鹉琻
她到了殷柏彦的画廊,里面全部都是他的作品。以风景画居多,画面华丽的,也有简单舒心的,看得出来,跟作画人的心情有关系。
于悠然一幅幅画参观过来,目光淡淡,时而看向殷柏彦,嘴唇动了又动。
“悠然,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殷柏彦陪着她在店铺里面闲逛,一边跟她讲解画中的故事,但很快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
于悠然有种心虚的感觉。老哥说得对,像她这样一眼就能被人看穿的脸,哪有本事脚踩两条船。这个时候,她的心就已经颤动得厉害了。
“没。”于悠然很快转移开目光,不敢再看殷柏然。她勉强扯了个笑出来,比哭还难看。手心里的汗紧张地密密起了一层,她悄悄地在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
“你有心事?”殷柏彦拉住她往前走的脚步,认真看着她。
“嗯,算是吧。”于悠然欲言又止,拉着裤子的边侧头看向一边。
“不能跟我说吗?”
“现在还不能。”于悠然咬了咬唇,歉然得看向他。心说,于悠然啊,你在做什么呢,你紧张什么?不是在找感觉吗?你这么紧张,能感觉出什么来?
殷柏彦意味深长得看了她一眼,笑了下:“好,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柏彦,张总过来了,你去招呼一下?”殷柏彦的合伙人朗月走了过来,将殷柏彦支开。
朗月是一看就是个很有艺术气质的女人,就跟她的名字一样。她有着吉普赛女郎的气质,眉眼的轮廓深刻,高雅大方,带笑的脸庞就像是中世纪宫廷贵族。
于悠然见到这位美艳大方的女人,不觉眼前一亮,对着她微笑。
朗月向她伸出手道:“你好,我是朗月。你就是柏彦的女朋友吧?”
于悠然羞赧地点头:“你的名字好好听。”
女人挑了下浓丽的眉毛表示喜欢她的赞美:“于小姐的名字也很自然,让人一听就觉得舒服。我常听柏彦提起你,今天邀请你过来,也是我的主意。”
于悠然愣了下,有些意外。跟殷柏彦交往的这段日子,他从来不提要带她来他的画廊,只有今天。难道他的画廊来什么人,还要经过她的批准?
“于小姐,你误会了。”女人朗然一笑,充满了异域的风情味道。“画廊是他的,我不过是帮他看着这间画廊而已,是柏彦舍不得带你过来。”
于悠然不解,画廊又不吃人,她有时候也会去看画展、车展什么的。她只是内向,但不是怕人群,况且像他这样高端的画廊,也不是什么人都进来闲逛。殷柏彦有什么舍不得的?她自认自己长得不是倾国倾城,而他的画廊也不是做着其他什么隐秘的生意。
“柏彦是舍不得你被我欺负。”女人对着殷柏彦的方向笑着摇乐摇头,于悠然再傻也看得出来她的眼中有着什么。
她喜欢殷柏彦,而且是十分的喜欢,是爱!殷柏彦不肯带她来这里,恐怕也是知道朗月的心意,他担心她误会,所以免去了不必要的误会!
“我跟柏彦是在欧洲游历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我们在布拉格广场前的许愿池前邂逅。在我跟他邂逅之前,我刚刚在那里许了愿望。我想知道我爱的男人是谁。然后,他出现了。”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认定了他,他就是我的真爱。但后来,我感觉到他的心空着,为一个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个空着的位置他是为谁而留着。我跟他打赌,让他去找那个人,让他找到他内心的疑惑……”
朗月看了于悠然一眼,半抬起头,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喷泉画,欧洲的古堡矗立,喷泉上丘比特之箭对着看画的人,色彩明艳,十分得美。她半眯着眼,眼眸中有许多东西,像是沉浸在回忆之中。
于悠然站在她的身旁,她知道现在她不能打断她。她在诉说着他跟殷柏彦之间的过去,用讲故事的方式。她想自己就是她所说的,殷柏彦内心的答案。
她迷惘了。在相亲之前,她根本就不认识殷柏彦,他怎么就能肯定自己就是他的答案呢?难道搞艺术的都这么讲究感觉?
“我说,如果他能找到他想要的,那么我就会放弃他,远离他的生活。我给了他三年的时间。如果三年之后,他还是找不到他的答案,那么只能说明他跟那个人无缘,我们就结婚……时间一年一年过去,他始终找不到他想要的,我也以为他再也找不到了。今年是第三年,我为他安排了一次相亲,作为这次打赌的结束。”
朗月从画上抽离目光,静静看着于悠然,眼眸里流淌着哀伤:“可是我后悔了,我不该这么做,更不该跟他做这次打赌的。原来他的心里,真的是有着一个人,他终于找到了他要的答案……我这次叫你过来,只是想要见一见他选中的女孩是什么模样,是不是善良,会不会对他好,我见到了,我想我可以……”
于悠然拧起了眉。她第一次来,她就直接表明他们之间的协议,她是什么意思?难道因为她,她就要离开了吗?
于悠然急切,在她将“离开”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顾不得其他上前拉住她的手:“别,你别走。你是伯彦的朋友……”她不大会说话,所以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无助的看看她,有看看殷柏彦的方向。
朗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反手拉住于悠然的手:“你真的跟他说的一样,是个有趣的女孩子,你很单纯,很善良,就冲着你这么为他着想,我就知道你会对他好的,我很放心了。”
于悠然心里更加难过。她自己的心都不确定,她怎么能肯定她会对殷柏彦好,也许,到最后走的人会是她……
“好奇柏彦为什么认定了你,却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你吗?”朗月侧着头狡黠的看着于悠然。
“嗯。”于悠然点头,她确实很想知道。难道他在欧洲去看过水晶球,有个巫师给他预言了,然后他在水晶球里见到了她一个模糊的背影……于悠然浮想联翩,满脑袋的奇思妙想。
“你信不信他在你很小很小,在你几乎刚会走路说话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
于悠然瞪大了眼眸,不可思议的看向殷伯彦。那时候他才多大啊!还有,他们那时候有见过吗?
“嗯,就是那样。”朗月笑着点了点头,肯定道。她同样看向殷柏彦站着的地方,殷柏彦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回头跟她们笑了下,然后转头接着跟一个男人说话,谈笑风生。
“想不到柏彦那么早熟,也想不到他会将那时候的你放在心里吧?”
于悠然茫然摇头,她那个时候都不知道记忆为何物,根本不知道就那么一个男孩会记挂着她。但她想,她当时肯定有做过什么事,才让他记得她。
“我做过什么吗?难道我夺了他的初吻?”她想也只有这种事情才能让一个还是男孩的他记得她了。初吻,初恋,初/夜,凡是带上“初”字的总是叫人难忘的。
想到初吻,她的脸僵硬了下。糟糕,如果是初吻的话,那么她跟季淳风的那次接吻就不是她的初吻了,他会不会很生气?
“哈哈,于小姐你真幽默。”朗月眉眼展开笑来,“难怪柏彦为你着迷了。如果是初吻的话,你还是个小孩童,能算的上什么,他根本就不会往心里去了。你还记得曾经有个男孩送了一幅画给你吗?”
于悠然更加的茫然了,那么久远的事情,她哪里还记得。而且据她父母回忆她的童年趣事,就有撕纸这一项。就算殷柏彦送了画给她,估计也是惨遭她手了……
“也是,你那时候还那么小。”朗月淡然一笑,笑容带着苦涩。
小女孩当年的一句话,几分钟的陪伴就让他铭记在心上了,虽然不再记得她的模样,但是感觉还在。而她多年的陪伴,抵不过他们的当初当初……
“就一幅画,他就记住我了吗?我想会画画的人应该送过很多画给别人吧?”于悠然完全不能理解殷柏彦当时的想法。按着这个逻辑来想,那么她老哥现在有这么多的女孩围着他转,也是因为他小时候送过很多画给别人,如今那些女孩是还人情来咯?她老哥当年也是学过绘画的,差点就走上艺术道路了。
送画就以身相许,这个人情债实在是有点划不来。
“你觉得有这么简单吗?”朗月侧头,“那个时候,柏彦从师名画家,要求有多高,可想而知了吧。他精心画了一幅画,自认是他画得最好的,可是你猜后来怎样?”
“一定是被骂了吧。”于悠然猜测,名师自然是严厉的。就像她哥哥,拜了师傅,也下了功夫,可是抵不过老师的再三责骂,最后还是放弃,改学设计去了。
“没错,被骂的很厉害,简直被嫌弃得一文不值。柏彦说他那时候差点就放弃了,可是他遇见了你。是你鼓励了他,让他终于成为了一个画家。他说,如果那时候没有你,现在的他,可能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你是说,他记住我,是因为我当年对他的一句话?”于悠然有些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
殷柏彦对她不是真正的动心,也许只是年少时候的一份感激?
她的心有点沉重,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说不上是失望,也说不上是开心,她无法形容。
“你跟我说这些,是有什么暗示吗?”于悠然沉思了一会儿,问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们是情敌关系。作为情敌,如果不是对方太贤惠,就是在挑拨他们的关系。如果她跟殷柏彦的爱情是属于深爱的话,那么她一定会追根究底地去问,问他是因为真的爱她,还是因为感激才选择了她。
可是,他们才刚刚开始。她对她说这些,是让她更加了解他们的开始,还是说,给他们彼此思考的空间,让她不要爱到深处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对他并不是像她想象中的那样?
于悠然得过且过的混日子脑筋此刻难得地转动了起来。
“于小姐,你别误会,我只是在你们开始的时候给你讲清楚这些。也许你们的浪漫开始会给彼此想象的美好空间,但是在我来看并不是。生活是往前走的,而柏彦却是在沉湎于过去那个片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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