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那……太子殿下在水里捞什么?
捞水鬼吗?
银狐才懒得理会其他人怎么看,见徐秀逸有了反应,甚至睁开了眼。
他干脆利落地扶起她,低声问:“喂,还能动吗,不能动我就把你抱上我的马车,装走了哦。”
他习惯性的戏谑调笑,却不想徐秀逸却一口应了:“好。”
银狐愣住了:“你……”
这丫头脑抽了?
“我的丫鬟梅珠呢?”徐秀逸又虚弱却冷静地问。
银狐挑眉:“被我的人一起救上来了。”
见她如此在乎自己身边下人的性命,银狐对她的观感好了些。
他也不再戏耍她,只压低了声音道:“你是需要百草堂的大夫和药吧,都在我那里。”
徐秀逸一顿,蓦地抬起眼看他。
两人对视片刻,徐秀逸忽然转脸,略提高了些声音对着那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道——
“吴大人,这位是家父的朋友,见我落水特来相救,他护送我回去就行了。”
五城兵马司的人能说什么的,当然说好啊!
这鬼节也不知道在闹腾什么鬼,这徐家大小姐这湿淋淋曲线毕露的样子,赶紧走了好!
吴副指挥立刻让人取了件披风递过来。
银狐拿了披风,立刻给徐秀逸披上,干脆利落地打横抱起她往自己的马车去了。
东宫还在岸上的人想阻止,却也都来不及,他们太子殿下还在水里演戏呢,都不知道徐秀逸这戏台子都被人扛走了。
徐秀逸被银狐带上了马车,却没有看见梅珠,忍不住微微蹙眉:“梅珠……”
“她情况比你严重,还晕着,上岸我就让人带她去找大夫了。”银狐一边解衣服,一边散漫地道。
徐秀逸勉力看了眼窗外,见外有一片乱哄哄的,自己的护卫都不知道被挤哪里去了。
她疲惫地靠在窗边,轻声讽笑:“还真是群魔乱舞。”
一转身,她就看见银狐赤着上身,他皮肤比中原人白,一副肌肉发达上身,却不显粗犷。
可徐秀逸忍不住尖叫一声,抬手就挡住脸:“你你你……你疯了吗,为什么脱衣服!不要脸!”
银狐一边拿着帕子擦身,一边嗤笑:“混身湿透了,不换衣服难受!你少拿中原礼教那套来说事儿,我可不是你们爱矫情的中原人,非礼勿视就行了,我还没换裤子就算给你面子了!”
徐秀逸毕竟是大家闺秀,她忍不住别开绯的脸:“你你……你赶紧把干净衣服穿上!”
虽然她在黑市见过更刺激的,可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哪里有那么近呢?!
银狐一边擦着水,一边淡淡问:“徐大小姐不是很讨厌我么,怎么会忽然那么信任我,还上了我的马车?”
徐秀逸心下一紧,她讨厌银狐是一回事,但她是看见过银狐和九千岁在一起的。
心里猜测过他可能是九千岁的人。
可银狐并不知道她就是那天晚上差点和他动手的女子,她可不想有把柄落在他手里。
她拿披风擦了擦头上不断滴下来的水,垂下眸子:“和你说话的那人,虽然穿了普通人的衣服,可他脚上穿的是锦衣卫制式的靴子,你是东厂的人吧?”
锦衣卫隶属东厂,与东厂合称厂卫。
银狐眯起上挑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徐秀逸:“徐大小姐果然不简单啊,这么聪明的你,今晚是怎么着了太子的道,踩他陷阱里的?”
这小妞没说实话,她刺他那一剑的手法可是武当的剑法。
他好像在几个月前,也曾和一个会武艺的小辣椒在黑市差点打起来。
徐秀逸缩在斗篷里,不敢去看光着上身的银狐,只闷声冷道:“与你无关,你只管把我送回徐家,你的恩德,我徐家记下了。”
这只银眼狐狸竟然提前请来了百草堂的大夫,拿到了药,八成是东厂收到了太子想动手的消息。
看徐秀逸又一副拒人千里之外,一脸疏冷的样子,银狐就有点不爽,这小妞翻脸比翻书还厉害,官家贵女架子还挺大。
他穿好了衣衫,托着腮,笑眯眯地问:“中原人说,救人一命当以身相许,可我对徐小姐的身子不感兴趣,怎么办?你打算拿什么报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