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民双手死死撑住床面,气得浑身发抖。
徐春雨还没明白其中的蹊跷,推他一把问。
“何民,你啥时候给你表哥安排工作了?你还有这本事?”
她当然知道这件事被查出来意味着什么,心里恐惧的同时,又忍不住委屈。
“我当初让你给我弟安排个工作你怎么说的?你说你不能犯法,你说你不能坏了规矩,到头来你却瞒着我给你表哥搞了个?”
“何民!有你这么欺负人的?我在你家给你当牛做马,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凭什么你瞧不上我?你表哥就是亲戚,我亲弟弟就是累赘?”
“你说话啊,你凭什么不说话!”
徐春雨气急败坏,抓着他又捶又打。
何民宛如木偶任由她撒气,不还手也不回嘴。
旁边的几位同志看不下去了,赶紧拦住她。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目前我们只查到这些,趁着事情还没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把你们做的全交代了吧。”
孩子又在徐春雨怀中哇哇大哭,一时间哭闹声、争吵声交织在一起,声音震耳欲聋,吵得人心慌。
徐春雨见何民还杵着不动弹,气得给他肩上一巴掌。
“你说话啊!哑巴了!”
几位同志也耐心地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他有气无力地嘟囔了句。
“我不知道。”
徐春雨快疯了,放下孩子对着他又抓又挠。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咋会有这事儿?”
见他还是沉默,徐春雨又气又急,半晌才缓缓冷静下来,抓挠的动作逐渐停滞,她灵光一闪,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是不是妈干的?是不是?”
何民不回答。
夫妻俩僵持之际,正巧何母悠哉悠哉地来到房门口。
她还不知道大祸临头,推开门从善自如地嘟囔。
“今天煤火怎么发都起不来,哎呀,我干脆在楼下买了点吃的,这么晚过来,你们肯定饿坏了吧?”
她连头都没抬,晃着手里的午饭上前,走了两步惊觉氛围不太对,猛地抬眼,见到房间里多了这么几个陌生人,吓得她脚步一顿。
面上的惬意刹那消失,她心下一慌,强装镇定地问。
“民儿,来领导了呀?”
徐春雨听到动静扭头,见她这时候还在装模作样,气得浑身发抖泪流不止。
恶狠狠瞪着她,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
何民也幽幽看来,面色惨白没太多表情,但就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得何母如坠冰窖。
她自己做了什么她门清,僵硬地杵在门口,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一直没人开口,只有床上的小孙子哇哇大哭,何母心疼坏了,快走两步过去把午饭放下,怜爱地作势要抱孩子。
徐春雨眼疾手快抢先把襁褓抱在怀中,后退两步警惕而又愤怒地瞪着她。
有外人在,儿媳妇这么不给面子,何母气坏了。
“徐春雨,你这是做什么?有事你就直说,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
徐春雨懒得理她,只看着几名同志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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