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如今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夏瑶被拆穿了身份,吴国还可以拒而不认,反可以说是夏瑶冒名顶替了公主的身份。可是……如果一旦大婚迎娶,御琅穹发现端倪,必将勃然大怒,届时,不光是公主,就连整个吴国……”
“袭风,你知道,我已经等了十年,曾经北齐两次拒婚,这许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君少雅突然低沉了声音,缓缓重新坐下,“我也明白你的顾虑,可是,我爱了他整整十年,我愿意为他做一切。如果不是这副身子不能习武,再苦再难我也不怕,我愿意为了他扬名天下,让他以娶我为荣,而不是找一个野丫头代替我做这一切,毕竟现在与他朝夕相处的不是我!我若是在这个时候放弃了,十年心心念念竟是算什么?!”
“公主……”袭风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想说,十年,他也看了她十年,可是,他不能说,此一生都不能。
“不必说了,夏瑶与我几乎一模一样,相貌,伤痕,就连声音举止也近乎相同,御琅穹不会轻易察觉。就算他最终知道了又能怎样?那时候,我已经是他名正言顺迎娶的皇后,可能已经怀了他的骨肉,退一步说,我也是真真切切爱了他十年的女子,他一定会感动的,一定会的……”君少雅似乎已经有些沉浸在未来的幸福甜蜜之中,她已经得到了御琅穹的手谕,那么接下来,大婚已经指日可待。
还有什么能比爱了十年最终心愿得成更加喜悦呢?为了嫁给他,她什么都能做,什么危险也不怕。
袭风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君少雅,可是,他的担忧却也同样没有被君少雅说服,他知道,御琅穹绝不是任人玩弄的木偶。
“公主,若是御琅穹对她……”
“袭风,夏瑶就是君少雅,而世上只有一个君少雅。”
…………
凤绝所要的药材并不是要为难人,如果他要为难御琅穹,大可把人支到天边去,长了翅膀也飞不回来,要么干脆要龙肉凤骨,逼御琅穹割肉给他也未尝不可。
他脾气怪异是不假,可是,他又不想真正惹恼夏瑶,因为夏瑶仅是他在这个世上认识还唯一活着的人。
不,现在又有了旁人,御琅穹和追尘,或许如果顺利的话,还有御琅陌,只不过,他对男人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只想让他们赶紧离开,别闹腾了他的地方。
从御琅穹手中接过千年寒潭里采来的花,小心用药汁泡制,而夏瑶至今也没回来,不过想必应该快了。
御琅穹将追尘带至一处僻静的地方,问道:“追尘,你可知道水玲珑,寂无,风归,独崖,千岁寒……这些人是何底细?”
一大串的名字险些就把追尘砸晕了,可偏偏这些名字中还真有他认识的,诧异道:“陛下,上次跟您提起,您说不感兴趣。千岁寒和水玲珑属下知道,正是吴国的云阳公主君少雅啊,那些都是她行走江湖时候的名字,隔些日子兴许就换一个,方便行事。”